雨后的山间,空气格外清新,秋黄的山色遥遥与山涧下的河流浑然一副泼墨画,置身其间,抬眸望着高大的银杏树,片片金黄的叶片犹如雪片落下,满目秋色。
云华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碎花薄袄,背着竹篓,拿着锄头倚靠在银杏树下,只觉得就这般看着云卷云舒,仿佛也是人世间的一大幸事。
背篓里能寻来的草药不多,如今差不多是十月底的时候,就连艾草也不如端午节前后的好,云华也只能将就着采摘了些先用着。
云华拿出带着的水囊,仰头喝了一口,拿袖子胡乱擦了擦嘴,便继续起身朝深处寻去,今日采摘的草药不多,她想着再往前寻个几里试试。
湿漉漉的落叶踩在脚下,走上一会儿才发现一株能用的草药,见着确实收获不多,云华便打算往回走了。
忽地,一坨带着毛刺的球滚到了云华脚下,云华微楞,瞬间警惕起来,仔细动着耳朵听着周边的声响,确认没人后,才将脚边的毛刺球提着一根刺拧了起来,仔细一看,发现竟是野生板栗。
云华瞬间一喜,没曾想今日还能有这意外的收获,连忙往毛刺球滚来的方向寻去,扒开人高的野草,往坡子上走去,才发现底下咯脚的毛刺球越来越多,走近才发现这一片竟然都是野生的板栗树,此时早已掉落的满地都是,混着雨水,沾着泥土,云华用脚踩着一个已经开口的毛刺球,左右使着巧劲拨出了两颗饱满的野生板栗,云华捡起来往身上随意擦了擦,便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再用手仔细的将壳和皮剥掉,露出不算平整的黄色果肉,云华一口吃下,只觉得这板栗生吃也好甜,嘎嘣脆,好吃。
云华连忙放下背篓,快速捡着地上的板栗,只是不太好捡,毛刺扎手,云华也被扎了好几次,一声不深不浅的咳嗽声传来,惊得云华刚捡起来的毛刺球直接掉在了她的脚上,一时疼的云华都忍不住吃痛了一声,蹲坐再地上,抱着脚,心里直突突,没想到这里果真还是有人,只可惜她不会武,对声音实在是不太敏感。
咳嗽声只有一声后,便不再响起,云华一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壮着胆子,云华幽幽喊了一声,“不管你是谁,还请莫要玩这吓人的把戏,都是附近的村民,还是莫要交恶的好。”
语毕,许久也没有回应。
云华的眉头却更紧了,方才一阵冷风吹过,云华隐约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心想难不成是受伤的村民。
本着一颗救死扶伤的本心,还有一颗好奇害死猫的心,云华缩着脖子,将手里的锄头又捏紧了几分,使劲嗅了嗅鼻子,渐渐往有一丝血腥味传来的地方寻去。
云华走了几步,便发现不远处一棵野生板栗树下似乎埋着什么东西,看那露出来的一片衣袖,云华心想那里肯定躺着个人,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是怎么摔在树底下的,看着那颗树也不高啊。
云华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挪着脚步,举着锄头,缓缓向那个人靠近,一凑近才惊呼了一声,“竟然是个姑娘!”
云华丢开锄头,连忙俯身将那姑娘身上的板栗胡乱拍走,一身粉衣的小姑娘,白皙的脸上沾着血迹和泥土,很是狼狈,此刻似乎有些烧迷糊了,看着云华出现后,便死死抓着云华的脚踝,云华正想说她两句,没曾想那姑娘竟然晕死了过去。
云华翻了个白眼,伸手探了探她的脉,眉头竟不自觉皱了起来,“竟然伤的这么重,看着也不大啊,这是遇上仇家了?”
云华就是有心想救她,也没办法在这里给她治伤啊,总得先把她弄回去吧,可惜那姑娘手劲还挺大,云华怎么也没将那姑娘的手扒拉下来,云华一度怀疑这姑娘装晕,直到翻开她的眼皮才知道是真晕了。
云华无奈叹了口气,瞧了一眼那姑娘头上的戴的银簪子,心里一动,连忙拔下那根银簪子在那姑娘肩上的穴位一刺,一直死死抓着云华脚踝的手总算松了下来。
云华松了口气,将那银簪子又插回了那姑娘头上,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小姑娘还挺好看,看着跟她差不多大。
云华望了一眼乌云满布的天空,再不舍的看了一眼竹篓里采摘的草药跟野生板栗,纠结之下还是将竹篓里头的东西都倒了个干净。
一边吃力的将那姑娘拖进竹篓里,一边自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哉,善哉,姑娘太重,到时可得多收点力气钱。”
云泽远远的就瞧见云华背着个竹篓气喘吁吁的朝家走来,连忙跑过去接下竹篓,上面盖了芭蕉叶,云泽也没细看,只赶紧自己背了起来,神情更是心疼的很,“姐,就跟你说了,以后这种挖蕨根的苦力活给我就行,你这去了许久,我都打算进山找你了。”
云华扶着脖子扭了扭,“快别提了,都快累死我了,先回家再说。”
一说到这里,云泽就兴奋了起来,“姐,家里来了个大主顾,这会儿正在咱家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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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板栗姑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