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王爷,陈艳娘……会听命于我们吗?”赵四上身前倾,注目赵珏半天,方愕然问道。
赵珏倏然转身过来,双目喷火,五官扭曲,面目在血红的烛光下显得极其狰狞可怖,磔磔冷笑一声,从牙缝里迸出了几个字:“她陈艳娘既能听命于姥姥和阿公,自然也便可听命于我们;她若不肯听命,哼……”
同一时刻,假山山脊上面,“揽秀亭”近畔,飞瀑溅珠,清音叮叮,黄衫和雯雯郡主正自携手联袂,漫步花树之间,线娘素君则手托金丝鸟笼,远远的跟随于后。皓月清辉,洋洋铺撒,将花木、山石、亭檐连同四人俱各涂抹上了一层虚幻般的美丽银色。
“……端阳节就快到了!”行至桂花树下,雯雯郡主停脚住步,转身举目,遥望着山下正西偏北方向的赵珏寝宫,赵珏寝宫的南窗正闪耀着一层艳红色的晕光。一阵清风掠过,将雯雯郡主的衣袂裙带连同披肩长发簌簌扬起。只在此时,黄衫才能看出雯雯郡主眉宇间凝结着的一丝淡淡怨愁。
黄衫明白雯雯郡主又在为赵珏的报仇复国大事忧心了,刚想开口劝慰几句,雯雯郡主却已仰首向月,双掌合十的喃喃语道:“苍天,我希望哥哥和我的大仇得报,可我又不愿伤及赵祯哥哥,更不愿伤及天下无辜黎庶。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郡主,我们不能决定命运,不能改变命运,就只有……随遇而安吧!”
黄衫语毕,忽然想到了远在邓州、孤苦伶仃的年迈父亲,想到了将来一旦起兵,父亲和赵珏势必成为生死仇家,胸中亦是隐隐一痛:自己何尝不希望遵从父亲的嘱托,做一个忠孝两全的烈女,可自己又何尝愿意伤及珏儿,这个令自己就是宁可粉骨碎身化为齑灰,也绝不肯离开半步的知心爱人呢?
“起兵之后,不管珏儿去往哪里,结局如何,我都将誓死不渝不离不弃的追随于他。父亲哪,你就原谅女儿的不孝与背叛吧!……”忘情之际,黄衫双目欲泪,口中喃喃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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