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顾,哪里得知夏宜春和万花丛之间如幻似梦般的一段情事,不过素性洒脱,信口开河,胡诌乱说一气而已,不想却正说中夏宜春心事。夏宜春尽管豪侠襟怀,不拘小节,却也仿佛做贼被当场捉住一般,听得满面窘蹙,大有赧色。
好在江柏春言毕,并未察言观色,只管大步跨至门前,高声命令“聚义厅”外的值守寨丁道:“且整治一桌上好酒菜抬来,我和哥哥今日一醉方休!”
少顷,两名寨丁即将一桌铺排齐整的酒席抬来,摆放木楼正厅,也不过山菜野蔬、狍鹿鱼虾而已,虽不丰盛豪奢,品类繁多,却也新鲜精致,色味俱全;又打开两坛窖藏经年、流芳溢香的女贞陈绍,搁置席旁,然后方躬身退出。
江柏春邀夏宜春相对而坐后,斟满两个酒杯,举起一杯于鼻下,闭着眼睛狠狠的嗅了两气,摆出满脸迷醉之色,说道:“古来贤者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哥哥,你我兄弟多时未见,今日当仿效太白仙人,鲸吞豪饮,饱醉而眠,以庆劫后重逢之喜也!”言毕举杯和夏宜春相碰而饮。
夏宜春和江柏春一面大杯吃酒,大块吃肉,一面各叙别后数日的奇际怪遇,端的畅情抒怀,快心快意。
“哥哥,小弟此次远赴华山有幸寻见了陈抟老祖。”江柏春举杯说道,“老祖言称,解铃还须系铃人,秦王赵廷美当年曾于赵珏有恩,倘能寻到赵廷美,由其出面,想来便可说服赵珏偃旗息鼓,铸剑为犁了!”“这倒也不失为一时之计。”夏宜春答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一面想方设法阻止赵珏起兵,一面慢慢的寻访赵廷美吧!”
酒至半酣,夏宜春忽然皱眉停杯,说道:“哥哥险些误了头等大事!”便借着酒意,将自己如何中蛊,如何受羁,又如何稀里糊涂的将杨凌风、周志荣等人身份泄露的经过,及欧阳忠雄预在起兵之日杀之祭旗的想法,大略述说一遍;末了,又提出自己设想的赶紧通知众人的意见。江柏春听完拍桌笑道:
“哥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杨凌风、周志荣等二十余人散处洞庭各寨,倘若哥哥一一往返通知,岂不累死才怪。且待小弟飞鸽传书,通知他们预作准备,包叫欧阳忠雄的如意算盘落空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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