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
雯雯郡主一面似真似假的哽噎说话,一面装作以袖揩泪的模样,双眸却借机透过衣缝偷偷瞟视着孔志琳的脸色:
“我于及笄那年,曾在祖宗牌位面前立誓,将来有一天,倘有一人能帮我和哥哥报仇复国,不拘官民老幼,无论贫富贵贱,我都一定下嫁与他;也正因此,方强抑苦痛,答应了你父亲的求婚请求。现在,你父亲背叛了我和哥哥,婚约自然告吹了。只要你能帮助我和哥哥冲破牢笼,出于柙兕,救拔襄阳万千百姓脱离兵燹,以后我就……”
孔这一番话,雯雯郡主说得极是嘴强,尤其是最后一句差点便不能出口。孔志琳尽管诡谲刁滑,小有聪明,然眼见平日一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雯雯郡主此刻竟自甘降尊纡贵,絮絮娓娓你我相称的主动和自己聊叙心事,登时亦被惑得三迷四道,飘飘然不知身之所至,甚而双目灼灼放光,借着林木遮掩,手脚渐渐有些不大老成起来。那副贪婪猴急的神情,饶是雯雯郡主胆大心细,聪慧机敏,又且早有预备,亦被吓得一颗心在胸间扑扑乱跳,几欲脱身先走。
雯雯郡主想到目下急需孔志琳出手相帮,又料想孔志琳不敢过分,唯有咬了咬牙,强抑着厌恶欲呕的感觉,由着孔志琳捉过柔荑般细嫩白皙的右手,任性抚摸揉搓一会,方才强行挣脱开来;又灵机一动,伸手拔下脑后发间的一支金钗,信口雌黄的说道:
“这支金钗,是我母妃去世时候留给我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形影不离的跟随于我,就是在最艰难的逃亡途中也从未将其丢弃,我将它看得比性命还要珍重。将军既肯帮我助我,妾身愿以此作为信物;孔庆雄首级到日,就是将军与妾洞房花烛之时,母妃的这支金钗便是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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