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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定一并没有离开这片树林,他只是来到了林子边缘,在那家废弃的锯木厂里打开手机,耐心等待。川七的确没让自己失望,他将自己摔在地上,挪到木柜,用身子将木柜撞翻,那把空枪,连同川七身上的刀子也掉落在地面。接下来两个小时,川七用那把小刀割开捆在身上的绳索,带着那把枪逃离了这片丛林。就在川七从锯木厂门外跑过后五分钟,陆定一也从厂里出来,回到刚刚拘禁川七的林间小屋,把他的这一个洞窟好好布置起来。
      忙完一切,陆定一钻回灌木丛,披上一件雨棚,静心等待。这一等,便过去了一夜。这一夜,露水开始汇聚,悬挂在叶片上,待至无可奈何时,又滴落土壤中,被那些古老的根系吸走。剩下叶片上那薄薄的一层水膜,随着气温缓降,终在黎明来临前,凝结成白霜,或是雾凇,挂在枝杈,也坠在陆定一的睫毛上。
      陆定一像一个冬眠动物,关闭了包括眼睛在内的几乎所有感觉通道。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饿,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陆定一只留下耳朵竖着,用它来判断声响的远近。就在此时,陆定一耳朵动了动,有人闯入了这片森林。陆定一悄悄睁开了眼……
      闯入者的脚步迂回着,但总体上还是向囚禁川七的小屋靠近。是枪侠,陆定一在脑海里浮现出枪侠的那柄镌刻着六角星的手枪。
      川七从陆定一的林间小屋内逃出时,直接来到枪侠经常光顾的那家网吧,将陆定一的照片递给他。枪侠正在网游绝地求生,没有理会这个大佬。川七走了,枪侠将照片翻过来,里面是林间小屋的位置及坐标。枪侠将照片揣进口袋,出门开着牧马人,再次开往那片林场。
      这一切都在陆定一的计划当中。
      枪侠是一个人去的,他没有通知刀客,他急于证明自己。刀客曾对枪侠说:“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形同陌路的人。”枪侠没有问刀客不久是多久,但从近来不断接到的任务来判断,这一天不会太久。而未来会是怎样呢?枪侠有些孤独,但更是期待。
      枪侠将车子停得很远,然后绕着村外围,进入到林场。脚下的道路的材质从水泥,逐渐变成泥土,然后又是那些由落叶和动物粪便揉烂成的腐殖质。这些柔软的腐殖质吸走了枪侠的脚步声,却又将他的呼吸凸显地清清楚楚。枪侠带上黑色口罩,披上黑色斗篷,渐渐和树干融为一色。
      枪侠凭着记忆,绕到了第一次到达的那间小屋。离着很远静静观察。屋外的土地覆着浅浅的一层白露,几只小鸟飞下,寻了一会儿食,然后失望而归。没有脚印,也没有人的气息。枪侠悄悄退去,又朝着川七给他的坐标搜索过去。
      川七被陆定一抓走当晚,刀客就得知了消息。刀客本想立即采取行动,却被告知,再等等、再等一等。刀客换了思维,以一种商人的视角去思考,便懂得这等一等中的妙意。没想到一晚过去,川七自己又回来了,不仅如此,他竟直接找到了自己的徒弟枪侠。
      刀客本想阻止枪侠独自行动,但一转念,刀客又采取了放任的态度,他想看看枪侠的能力是否能够应对这一切。枪侠潜入林子后,刀客也像一个影子一样,出现在枪侠身后,像一名场内裁判,对枪侠的一举一动打分。刀客跟随着枪侠先来到曾经到达的那间小屋,等枪侠做出正确判断后,又跟在他后面,来到了囚禁川七的木屋外围。两人各自等待着,不觉间,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远处乡村,因早起而喧哗了一阵,又因上学的、上班的、务农的各自就位,而重又沉寂下来。
      经过两个小时的等待,枪侠暗下决心,他将手枪收到腰间,从背后取出一把步枪,安上狙击镜,移到一颗大树下,慢慢爬了上去,然后隐匿在一个枝杈间。这里是云上的世界,既可远眺到邻近的村落,也可俯视下面的树林。枪侠端起枪,继续他的搜寻。
      刀客望向枝杈上那影影瞳瞳的躯体,暗想枪侠这样做真是愚蠢至极。刀客收回意识,开始自问:难道这真不是陆定一布下的一个局?
      陆定一也已经发现了枪侠爬上了枝杈,但他没有贸然行动,他要确信另一位杀手刀客的位置。他认为这样的行动绝对不会缺少他的存在。但无论他怎么放大自己的感觉器官,他都捕捉不到刀客的味道。
      在三人漫长的僵持中,远处村子又一次热闹起来。这是放学的孩童在叽叽喳喳,各回各家的欢笑。而其中一组熟悉的脚步声从林子边缘传来。陆定一知道机会来了。
      三人的目光都被这雪中的精灵吸引了过去,她跳跃着,歌唱着,如同林间一头刚挣脱母亲怀抱的小鹿,第一次在这漫天的大雪中玩耍。玩累了,二丫便坐在木桩

密林杀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