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事业单位填差进去,小刘到了没g点活,又不大想去了,更是受同事撺掇要下海做生意,知子莫若父,老刘知道他这样天生是赔钱的料,敷衍他先成家后立业,给找了个能g的媳妇撑家,这媳妇的确伶俐,小刘心心念念要做的生意就是这媳妇帮他做起来的,做得也挺好,赚了不少,只是全然归功媳妇账上,一家子只剩刘冠宇没能耐,一山又不容二虎,媳妇要拿主意,公公也要拿,好好一个家每天J飞狗跳,小刘倒是看得开,每天甘心做一只软蛋,咕隆隆在老子和妻子脚下踢来踢去,依旧是P也憋不出一个。
老刘年岁大了,老婆走得早,在战线上更是孤单,这一番八卦初听来好笑,细想真有点凄凉意味。正说着一人下了牌桌,替上来的竟是老刘,他好像刚把儿子送回家去,进门时不像晚上吃饭那会挺着身板,而是拄上了根不知从哪取来的拐杖,寂寂地点着地板走来,一屋子刚刚为老刘家这点趣事笑呵呵的人熄了音,逢先云本是闲闲托着茶杯喝茶水的,被这一段静哽得抬了头,一眼看见老刘拄着拐杖坐下牌桌的样子,嘴里抿进去的那口茶竟苦得咽不下了。他从前没什么危机感,此时敲响了警钟,回想起饭桌上刘冠宇展露的窝囊风姿,再想想家里那同样不争气的。这麻将也打得潦草了。
其实对逢先云对逢喜双也早过了那个恨铁不成钢的阶段,近几年很少与他一般见识,这次赶他出门Ga0也不是单为逢喜双玩太野不知道着家,要非说个由头,那真就是这次刘家父子带给他的启发。他不是怕自己跟老刘似的晚景凄凉,而是怕对不起逢家先人,要是他也把逢喜双养歪了,这逢家没了活水流下去,他罪过就大了。
这会子逢先云也没回刘冠宇的短信,早上到了办公司吩咐秘书联系刘冠宇的办公室,约了具T的地点和时间。他是看老刘面子,暂且不知小刘是为什么来找,但可想也不是大事,一顿饭倒也可吃得。
刘冠宇缩手缩脚坐在榻榻米上,他约逢先云的餐馆正是一家日料店,口碑极佳,预约要提前半月。刘冠宇特意问了好些遍今晚主厨哪位,生怕招待逢先云不周。他总是在这些细枝末节上C闲心。早上逢先云的秘书打给他办公室,以为那头也是个秘书,公事公办的讲了一通,完全不知另一头便是刘冠宇本人,正拿支钢笔在张支票单子后面猛记,每样信息都写了三遍,等挂了电话,又找出张雪白的便签条,工整誊了上去——全是无用功,但也不怪他,他也是太闲了,顶着个刘总的名号,手底下一点活也没,刚才用的钢笔也是他找了好几根才找着的唯一续了水的,公司实权需权都在他老婆那里,他平常连文件都不用签。
逢先云没迟到超过两分钟,而刘冠宇在包厢内小心等待,也没注意逢先云是迟到的。在他心里,他已经想过要逢先云没来是最好的了,没来,他就不用跟逢先云开口讲话,他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讲不好话,一讲话便冒傻气,如果不用逢先云直接讲话,逢先云许不会认为他是笨人。他心里过着这些没用的念头,穿着白袜子的脚羞涩的藏在P.GU底下,像真正的东瀛人一样给进门的逢先云跪了一跪,让逢先云吓了一小跳,刘冠宇面上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这笑本是先前他在心里自嘲自己的苦笑,不由自主浮上脸来,不过没想到逢先云就这么进来了,这抹笑立刻收回,又立刻变换成一抹更莫名其妙的带着谄媚的,让逢先云神情复杂的欣赏了几秒,待刘冠宇自己察觉到不妥,这笑已经难收回去了,就生yg咳了两声,尴尬的低下了头。
逢先云做过心理准备,打了一招呼:“冠宇。”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
刘冠宇温习过多遍的腹稿被逢先云这一声亲切的“冠宇”Ga0得四分八落,刘冠宇慌张一点头,“逢、逢叔叔好。”
逢先云说:“抱歉,来晚了。”他招来服务生,服务生拿了热巾来,逢先云擦着手,直接说:“麻烦上菜吧。”他希望这顿饭速战速决。
刘冠宇在桌子底下搅着手,看了几眼逢先云,等到逢先云看他,他倒移过眼去,一副似说非说,yu言又止的模样。逢先云于是前倾了身T,很和善的问:“怎么了?冠宇?是有什么事要问我的吗?”
刘冠宇想了想陈经理跟他讲的那些,但对着逢先云他说不出口。陈经理让他多跟逢先云套套近乎,编了一些套话让他背诵,只是那些生分又造作的词句,怎么能搭配逢先云这会儿充满温情善意的眼神呢,刘冠宇要说的那事他也认为难以启齿,他是面很薄的人,嗓子里堵了一大块石头,吞吞咽咽许久,最后第一道菜上来,刘冠宇举着清酒给逢先云倒了一杯,g巴巴说:“叔叔,这里菜很好吃,酒也很好。您尝尝。”
逢先云一点头,拿起酒杯品了品,算是好酒吧。他余光看过去刘冠宇,这样面对面坐下来,倒又把这人看个清晰明白,原来他生得一双杏眼,常常有梨花带雨之势,只是长一副标准男儿身躯,眼上又两条与老刘相像的粗眉压着,这样的美目也是按错了地方,显得如头水汪汪的大眼牛一般木讷,一眼就望尽了蠢相。逢先云又和他周旋了一会,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刘冠宇有什么事求他,可惜刘冠宇没接住话,跟被抓去讯问的汉J一样,只哼哼唧唧,怎么也吐不出半个有用的字词。
如此让逢先云彻底没了耐X,他先天就很难与无用之人打交道,对唯喏的怂货也缺乏Ai心。这家料理店一吃要坐上足两个小时,逢先云实在等不到主菜上来,中途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刘冠宇还想着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说明他的事情,可一直等着时机没等到,逢先云突然起身就说要走了。刘冠宇不明状况,但十分顺从他人的意见,此时没想明白呢,身T先一步站起来送逢先云,逢先云拿着外套,礼貌道:“留步,留步。”脚底下飞速开溜。刘冠宇也果然留了步,在包厢门前看着逢先云离去,回头对着两道还没动的菜,他先拿了筷子吃了两嘴,再放下了。他也是擅长发愣的人,望向半开的推拉门愣了半响,等服务生轻柔的来把门关闭上,他才回过神来,先叹了一口长气。肩颈随着这口气叹出像cH0U掉牵绳的木偶,直到弯成一个标准的垂头丧气姿势,他身上穿得一件宽松的米白sE衬衫帮助他变成一块松软的大蛋糕胚,他两条长且直且笨重的腿伸开,向后仰躺在榻榻米上,K腿下两只套着厚软大白袜子的大脚竖着,脚心发热,背上满满都是汗。
刘冠宇想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逢先云就走了,这怎么跟陈经理交代呢?他真是没用,不过陈经理也早就习惯了他没用吧?这趟他就不该自己来,自己能成什么事?至少也该让陈经理来陪着。不过老让人家陪着也不好,事事都靠陈经理,陈经理b他还小一岁呢,跟他已经是受了委屈,唉,他真是事事不成啊。
逢先云从日料店出来,坐着车回家,路上想过要不要给老刘去个电话,又想这事还没算上个事呢,值不上一通电话。要刘冠宇真是有重要的事求他,那也不会就今天一次约,还是等下回再说吧,只是下回可不能再约日料了,饭也不值得吃,让小刘来会客室坐坐便好,到那时这算得上一回事了,逢先云再思量该不该管。逢先云有点认为自己是古道衷肠了,他对刘家父子有点同情心在,虽然觉得刘冠宇很不上得台面,但是得给老刘面子帮扶帮扶的,老刘不容易啊。
窝囊代表刘冠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