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近,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眸波光潋灩,闪动着他难以判定的情绪,放下了手边的书册,轻咳一声,冷然扬声:「杵在那儿干什麽?还不快过来。磨磨蹭蹭的。」而後站起了身,穿越殿门,往天坛而去。
行歌双颊微红,迈开了步伐,跟在他身後踏入长廊,一步又一步。他修长的身形,脚程极快。她穿着丽衣华冠,身沉重,跟不上他,内心正着急,怕他又责怪自己。只见前方的他缓了下来。她轻喘着,赶上他,离一步之遥。行歌正觉得奇怪为何他的速度放慢了,但江行风未回头,右臂微微往後,朝她伸出了右手。
行歌见他如此,停下脚步,内心有如钟击,他就这样狠狠地撞进她的心里。
他也停下脚步,等着。就在江行风快失去耐性,想抽回手,回头瞪视这女在搞什麽鬼时,一双冰凉的小手,怯怯地握住了他的手。
江行风内心一震,内心漾着奇异的感觉。从未有过的一种生涩颤动的感受,胸腹被一股温热窒息之感充填。他想回头,但却又不想回头。怕这回头,就让身後的女人察觉了他的异样之处。
他想放开手,但这只小手,却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虽然冰凉,但却是蚀人的灼热。深吸呼了一口气,他才消除了那种异样的感觉,面色不变,稳稳地往前走。
行歌发现,他再度迈开脚步,想紧紧快步地跟上,但这次,他慢了些,跨步小了些。跟着他,不再吃力。
长廊上只有他们两人,寂静无声,只有凉风穿过长廊时,长廊上两侧挂着祈愿风铃发出叮叮金属撞击瓷器的声响。但行歌的心里,有如擂鼓。她惊喜,雀跃,感动,满心欢喜。
这就是她的夫君。
嘴巴坏,但是却心细如发。
和他并行的每一步,与每一拍的心跳,在两人之间的静谧,对行歌来说都别具意义。
多年後,江行风想起那日的情景,他才明白,那时的他,正在等待,等待着他自己不知道的未来。若那时行歌没有握住他的手,或许今日,就会是截然不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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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宫女在暖阁门外轻唤道:「太妃殿下,辰时已到,请下寝榻梳洗。」
行歌被宫人吵醒,用手臂支起身,还是全身酸软,脑袋晕陶陶的。太殿下人呢?她又看看暖阁内,真的只有她一人,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孤单,拉起单衣,才应了声。
「进来吧。」行歌坐起身,轻靠在床榻边,昨晚到几时才就寝呢。怎还是这么困倦。
两名司寝宫女偕同喜娘与女史进了房,向喜床上的行歌恭谨地福了一福:「太妃殿下,请让奴婢服侍您沐浴。稍后巳时须与太殿下赴天坛祭天。」
行歌这才由司寝宫女搀扶下了床榻,双腿内侧酸软,有些站不住。
喜娘与女史翻开单衣,抽起白绸,两人对视一眼,女史轻声问道:「太妃殿下,昨夜可是在喜床上承欢?」
这句话看来不轻不重,但有如响雷,打得行歌的脑袋清醒,俏脸立即烫红,默然无语地点点头。
「难道是在单衣上?」喜娘与女史开始翻着床上凌乱的单衣,像是在寻什么似的。
此时,行歌已被迎去浴池,身软软地泡在温热的浴池,由司寝宫女为她清理身。真应了那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想起这两句词儿,回想起昨夜的荒唐,她的脸又热了起来。
昨夜他不是要进入她了吗?那样便算是进入了吗?那样就结束了吗?不是说会很疼?怎自己体会时,只是酥麻带点搔痒与…难以启齿的舒服呢?难道自己真的是淫娃荡妇?
越想,行歌的脸就如同红霞晕染,无限娇艳。
他后来去了哪呢?
宫女扶起她,替她包覆一条长巾,至梳妆间,让她面对与人同高的铜镜前坐下,仔细地绞干如云长发,又搬来了暖炉,轻烘着长发,等长发干了八成,为她细细梳开,然后抹上香油,为她挽上了宫髻,点了胭脂云彩,戴上了黄金精雕牡丹钿坠头,别上了云纹蓝石流星坠金耳环。又换上了白绸蓝岫的抹胸,套上素纱单衣,再套上赤红花鸟金绣袍,以金色云纹腰带系住,勒出柳腰丰胸。最后胸前戴上金镶翡翠麒麟项链,这才完整着了雍容华贵、富丽如芍药的宫装。
随后步至暖阁,暖阁内喜娘与女史见着行歌,又施了一礼,互换眼色,最后由女史轻问:「太妃殿下,昨夜承恩后,可有落红?」
行歌被她这样一问,双颊发热,轻轻摇头,嗫嚅地说道:「我不清楚。」
行歌的一句不清楚,吓得两人双双跪下,又是抬头问:「太殿下可有临幸太妃?」
行歌呆了呆,绘卷上会着男将阳具插入女阴户,她初经人事,昨晚太殿下的确将自己的男根贴上自己的蜜穴,想来应该是完成了吧,便答道:「应该是吧。」
应该是?那是表示有还是没有?若有,白绸上并未落红啊!
女史为难地持着白绸,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殿外太监喊道:「太殿下回宫!」
不一会,江行风由殿外步入室内,一干人等纷纷跪下。行歌见了他一身赤红金虎绣袍,长发光洁地挽在背后,腰间同样是金绣腰带,配戴一块通体碧绿的冰种云纹玉佩,风姿优雅俊逸。
江行风一眼就看见秦行歌呆望着她,身旁围绕着女史与喜娘,其女史手拿着白绸。行歌两颊绯红,与他眼神接触,随即避开他的眼神。
他轻挑了眉,问道:「你们在谈些什么。」
女史只好对他问道:「昨夜…太殿下与太妃…」话还没说完,她便不敢说下去了。
因为江行风一双冰若霜雪的眼眸凝视着她,直让女史觉得自己不该问这句话,尴尬说道:「请殿下饶恕奴婢唐突。」
他又转头看向行歌,见她垂头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走了过去,揣了行歌的手臂,拉过她,大掌握住她的手心,冷然地对行歌说道:「时辰已到,还杵在这做什么?随我赴天坛祭天敬祖去。」这番话也是对众人说的。
行歌望了他一眼,又看看自己被他包覆在手的手掌,在众人面前如此亲昵让她不知所措。江行风又挑了眉扬了下巴,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她只好任由着他的牵引离开暖阁。
被留下的喜娘与女史面面相觑。最后喜娘低声说道:「大婚十日,十日后再看看吧?」女史只能尴尬的点点头,卷起手上白绸。
***
登上车辇,两人对坐无言。
江行风闭目养神,行歌则是看着他清俊雅的脸,剑眉横飞,不怒而威,漆黑如扇的眼睫毛轻轻覆盖着双眸,挺鼻如山脊,淡红薄唇显得整个人温润如美玉,直让人想以指尖轻抚过那高低起伏的容颜。顺着他的长颈扫下锁骨,结实的胸肌隐在重衣罗襦间。而他身形宽肩窄腰,双手放置于两膝上,轻轻握拳,看不见他的指尖。想起指尖,就想起昨晚他以哪只指尖挑起自己淫乱的模样,遐想无限。小脸蓦地羞红,低下了头,又忍不住抬眼观察他。
长的真好看。连闭起眼睛也那么好看。睫毛好长啊。微颤着呢。
果然后宫嫔妃个个国色天香,生下来的小孩就是这么俊。
偏偏就是那张嘴不饶人,开口不是邪佞之语,就是冷若寒冰。
要是他温柔些,或许真的让人毫无犹豫的倾心吧。
江行风听见坐在对面的人儿头上珠翠晃动声响,掀了掀眼皮,见她正盯着自己的下身,微眯双眼淡道:「看什么?昨晚没喂饱你?净跟女史胡扯。」
行歌被他话音吓了一跳,疑惑反问他:「喂饱?昨晚我不饿啊。女史?我说错了什么吗?」但今早确实有些饿,没用膳就被他揣上车辇。被他一说,肚都饿了。
江行风听她这痴傻地答话,感到气结,睁眼怒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细作的料!不然你盯着我下身做什么?昨晚没弄得你满足吗?」
行歌被他一凶,受惊地往背后靠,显得有些畏惧他。但听他说的那样露骨,羞窘难当,微怒回道:「我是在看你手指。才不是你的…你的…」说到最后羞得说不出口。
江行风听她薄怒直白的响应,倒换自己觉得失态丢脸,什么事都想到那处去?昨夜也在奉晴歌那消了火,可是昨晚真的是他最不尽兴的一次。连晴歌都讶异他只要了一回便厌倦地推开她,弄得晴歌又哭哭啼啼的,令人好生厌烦。
等等,一个禁脔可以这样跟主说话吗?没人教过她该怎样跟太说话吗?
011 口若利剑心如发,执子之手心已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