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舍旁边的城中村里有好几家裁缝铺。覃隽挑了一间门口立着两个塑料模特,门脸稍大些的铺子。穿了围裙和袖套戴着铜顶针的老裁缝拿着皮尺在她身上量,捏着白粉饼在布料上娴熟地画,满口应承做出来的衣服会跟时装画报上的效果一模一样。
等覃隽邀了小姐妹满心欢喜地去试新衣服时,才发觉乡下出来的老裁缝对时装书蹩脚的生搬硬套与自己心目中的新潮时尚完全是南辕北辙!她火冒三丈地把衣服掼在摊子上,要裁缝赔她布料,退还订金。在城中村混了多年的老裁缝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他让覃隽就着店门口榕树下栓着的黑狗撒的那泡尿好好地照一下,先搞清楚自己的体型究竟是易拉罐,还是可乐瓶,再来嫌衣服做得有没腰型!衣服爱要不要,想不付钱门儿都没有!
要不是姐妹们把她使劲拽住,没准儿就要为深圳电视台晚间最热门的“城市现场”栏目提供了一档精彩的节目素材:外来妹与裁缝店起纷争,恶言相向血溅城中村!
还有那么一次,覃隽晚上回来得太晚了,没来得及将第二天上班要穿的衣服准备好,早上起来才发现合穿的那几套还没洗出来熨妥。她像鸵鸟似的把头扎到衣柜里翻了半天,找了条黑色背心裙出来,大喜,赶紧往身上套。背后的拉链拉到一半就拉不上去了,脱掉再重新找过已然不够时间了。在这紧要关头,覃隽一把抄起桌上的钉书器就往艾琳的手里塞。咔哒咔哒几下裙子就给钉好了,再套上外套,就又是一副可以在硝烟弥漫的办公室里冲锋陷阵的铠甲。
这一整天,为了防止钉书钉硌到肉,覃隽就连上厕所都要把后背挺得比木板还直。中午吃饭时又担心钉书钉会被撑爆开来,只得草草塞了几口便从食堂撤了。下午开部门会议时,财务总监在会议桌边是英文国语粤语流畅转换,滔滔陈词,覃隽的肚子则在一旁咕咕直叫,搞不清楚是在捧老板的场呢还是在拆台。
硬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