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英语基础的限制,讲出来的效果始终不能炉火纯青达到乱真的境界,很以为憾。所以她要让女儿去学好英文,好实现日后同香港的完美无缝对接。没想到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小莉报的学校的英文系的录取分数线偏高,而录取名额相对充裕的日语系,便将她调剂到了日语系来。别看妈妈有严重的“崇港癖”,但不代表她是个盲目崇洋媚外的人,确切地说,妈妈是个很有些”抗日情结”的人,这跟家庭背景不无关系,因为外公和爷爷年轻时都曾是抗日组织东江纵队的成员,在莫小莉的家里看不到日本品牌的东西,小到电吹风,大到汽车。所以妈妈宁愿让莫小莉复读重考,也不要去读日语系。但没想到最后爷爷说了一句一锤定音的话:师夷长技以制夷!
莫小莉师满了四年夷后仍不能出来制夷,还要将英文补上,好了却妈妈的心愿。东夷西狄,南蛮北胡,这回要在商务英语班里“习狄”两年。但是她习完“狄”之后也不想和她的香港亲戚们那样讲搀上英语单词的广东话,在她的感觉里,原本喷喷香的咸鱼蒸肉饼,干嘛硬要淋上白奶油呀巧克力酱呀这些玩意儿?或者说反过来,非得往芝士蛋糕上搁阳江豆豉,都会糟蹋了好东西,整得什么都不对味儿。
朱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问大家都想好自己的英文名字没有,听说上课时老师会叫学生的英文名字的。
“我最省事了,直接叫judy就好,我爸妈真是有先见之明。”
其余三人逐一报上:杨杰茜是jessie,莫小莉是jase,覃隽是june。
“哎哟,你们发现没有,我们四个人的英文名字全都是j字母打头的!”杨杰茜欣喜地叫道,”真是太有缘了,四个j女孩在j大学里相聚了。这叫什么来着?百年修得同窗读呀!”
那些诗意的分子爬上杨杰茜的眉梢,荡开了秋千。
“看看这个j,多像一艘古船,披着一身秦时明月的光华,穿过无数个朝代的万顷碧波,朝我们昂首驶来;这个j,多像一个长颈婀娜的天鹅,在如镜的湖面上悠然徜徉,顾影自怜;还有,在烟雨蒙蒙的小巷的石板路的尽头,j就是那个弯弯的伞柄,伞柄上,握着白衣少女的纤手,还挂了一屡如烟的怅惘春愁……”
杨杰茜的这番诗兴深深地感染了莫小莉,她忽然觉得饭盒中的豉汁焖皖鱼,白水煮油麦菜,还有冬瓜片蛋花汤,都黑白分明,黄绿相间,搭配得是那么的赏心悦目,那么的富有诗意。她不禁期待着今后两年的校园生活能每天都充满诗意。
覃隽心想,要是她的这个老乡总是时不时地要大发一番诗兴的话,自己无论如何得多备上一管老家重庆出产的冷酸灵牙膏才能保住牙齿了。
而朱迪虽然觉得舌头底下酸意汹涌,但她更愿意将其归咎于食堂做的咕噜肉的白醋和糖的比例没有掌握好。更何况杨杰茜刚刚还夸她讲话有文采呢。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