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朝卧室走去，“老高，老高，起床了，快趁热把这碗牛奶喝了，我再跟你好好说说这孩子，都高三了……”
正睡眼惺忪的高衍老爸听见自个儿老婆的话，赶紧闭上了眼假寐。
……
天刚蒙蒙亮，校门口已经人满为患，一辆辆轿车暂时停靠后又离开。
不远处，校内传来广播声，放的是南诏一中校歌，每天早上学校都会在七点开始放三遍校歌，正好到七点十五分校歌结束，也就是学生们最后能进学校的时间，要是没能赶上，就只有在学校门口陪着保安站岗，等着班主任来领人。
高衍抓紧时间在包子铺前买了几个“小花卷”和一袋豆浆，匆匆提着就往学校大门口冲刺，终于在校歌播放完的前一秒安全上垒。
进了学校就安全多了，高衍喘了口气，步伐慢了下来，喝了一口刚买的豆浆，朝着教室走去。
刚没走几步，他脚步突然一滞，愣愣望着不远处一个抱着一摞作业本朝着教室办公室方向去的女生。
“赵笛……”他心里默念出这个名字，嘴角有些苦涩。
一直到赵笛走进了楼道里，高衍才回过神，心情明显低落了许多，恐怕整个早读又得心不在焉了。
往常这个时候，很多班级已经提前开始早读了，满是背诵的声音，但今天有些奇怪，高衍走到过道上，听见好几个班都一团乱糟糟的，从窗户里望进去，都是三五成群围在了一起，话说个不停，神情大多有些严肃，又带点惊慌。
“莫非今天突袭抽考！”高衍脑海里窜出这样一个念头。
要是真突袭考试，那还不得“玩蛋”了。
走过隔壁班，他甚至隐约听见了几个女生的哭声，心里一慌，不至于吧，莫非这次考的是最难的“黄冈密卷”？
不然怎么把人家小姑娘都急哭了！
他们班教室里同样乱哄哄的，和往常完全不同。
他刚走进教室就迎面撞上了李海，李海一把揽过他，压低声音，有些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了吗？”
“什么？”高衍不明所以，但想到自己的猜测，不由有些紧张，实在不想从李海嘴里听见要突袭考试的消息。
“隔壁班的陈宁昨晚死了！”
高衍怔了下，他认得陈宁，是隔壁班一个很文静的女生，甚至昨天早上他还见过陈宁，怎么好端端就……
怪不得早读都要开始了，一群人还围在一起讨论不停，怪不得会有女生在哭。
“她得了什么病？”高衍问道。
李海眼珠子左右望了下，摇了摇头。
难道是压力太大自杀了？不至于吧，他记得陈宁是个很乐观性格，而且学习成绩向来不错。
李海小声说道：“是被人杀害的，赵磊他爸不是警察吗？赵磊说他爸昨晚去现场了，确定是他杀！”
“现在我们学校的老师全在开会，等会儿好像还会有警察过来，我估计至少前两节课咱们都得自习。”
“具体是因为什么死的，谋财还是……”李海没继续往下说，不想亵渎死者，“好像还没有定论，正在调查。”
高衍有些震惊，这不像是他们学生打架，而是一桩凶杀案，并且发生在了自己生活中，死者还是朝夕相处的校友，一时间的确不好接受。
他心里感叹了一声“生命无常”，好像又有些更懂了赵笛，当初她为什么那么不喜欢自己和别人打架。
他情绪不高地坐回了自己位子上，完全没理会自己那位新同桌，慢慢拉开了自己的文具袋，望着躺在里面的海豚吊坠怔怔发愣。
四、暗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