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吓到呆滞的可怜人忘记策马前行,被旁边看准机会的北元蛮子一刀砍掉了脑袋。
没怎么战斗的冉闵跟着前方的游骑手们一路冲阵,耳边都是哭喊、呵斥、刀剑入体的声音,不断看到有失去战马的游骑手拔出战刀就往旁边的敌军砍去,运气好者往往都能拉上一个垫背,但大多在马蹄下被碾成了肉沫。每当冉闵想顺路带上一名失马者时,后者只是用冷漠的眼神拒绝了自己,义无反顾的向敌军冲去,为战友争夺一分生的希望。
哪有男儿不血勇,只是未被激发罢了,就是早先被吓到肝胆俱裂的新兵们也都缓过神来,学着那一手提住铁枪一手拿刀的老兵们开始战斗起来。
身上的四把弩箭早已用完,机械式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冉闵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技能”有什么作用了,不光是造反能提升气运,竟然还可以掠夺死在自己手中北元蛮子的气运,每当杀死一人就有一股无形的气息融入身体缓解着疲惫的身体。
满目黑甲消失,突然变的空旷起来,冲出起来了!冉闵回头望去,一片残尸,敌军并未追击,似在调整队形。
再看身边的游骑手们,就是老兵们脸上也带满了疲惫,无人身上不带血,几十位重伤的老兵策马走了出来,屹立在北元骑军最前方,游骑手们的后方,其中就有那位说眼睛痛的都尉副官,几道破开肚皮的大口子。就像一座大山隔开了双方,一些重伤的新兵也慢慢策马融入这座大山中,那位都尉副官就像慈祥的长者,不断的安慰着眼眶含泪的新兵们;不是这些新兵不想走,是因为伤势真的太重了,明白回不去了。
王勇没有回头,所有的老游骑手都没有回头,不敢回头看啊,生怕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哭起来。冉闵的眼睛通红,因为其中就有队上的老兵何云。什长一把扯过冉闵,不准他在看下去,骂骂咧咧的把冉闵赶到前列和老兵待在一起,冉闵看见了前者通红的眼睛。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山峰上观战的北元老王爷全身湿透,面色被冻的铁青,但没有放在心上,马上开口问道:“双方战损出来了吗?”
有武将迅速回话,但语气有些惶恐:“我方战死三千一百多人,伤百余人!”
“噗!”北元老王爷在寒气和怒气的攻心下一口心头血喷出惨然笑道:“一万那颜儿郎对付三千人反而死了三分之一,伤者不过百人!那公孙白启一日不死,我北元就一日要仰他鼻息不成!对方战损如何!”
“大约千余人左右,没有伤者!”武将战战兢兢的回道。
“好好好!告诉呼延万户,若这群狗崽子们回去一个人,叫他率部南下攻打‘征北关。”
“是。”回禀的武将和周围的一众北元将军心头寒气直冒!那“征北关”乃是漠北第一大关,驻有三十万大军,是征北王公孙白启对整个北元的嘲讽,天下哪有大关莫不是守御国土而设,只有这漠北的偏偏不是“杀胡”,便是“征北”,北元的“脸皮子”早已不被南赡六国放在眼中了。
第七章 雨水血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