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劫余威在虚空中蒸腾,风的锐劲仍在切割着光年尺度的时空褶皱,那些被撕裂的褶皱里,藏着亿万星辰的倒影,每一次震颤都让星影碎成流光。
地的厚重还凝着星核坍缩的沉凝,那沉凝如亘古不化的玄铁,压得周围的时空都微微下沉,连光线都要沿着其弧度缓缓流淌。
水的幽寒未散尽冰封万籁的余韵,余韵所及之处,百万光年外的星云都凝结出蛛网状的冰晶,冰晶里冻着远古恒星爆发的残影。
火的炽烈犹存焚尽一切的决绝,那决绝化作无形的热浪,炙烤着虚空,让途经的引力波都泛起灼热的涟漪。
就在这四股道韵交织成的宇宙织锦之上,一声嘶吼陡然炸响,如混沌初开时的第一声裂帛,直接撕裂了星穹的经纬,连宇宙背景辐射都在此处泛起刺耳的杂音。
那不是声波的传递,而是魔念对神魂的直接冲击——仿佛有一头啃食过亿万个纪元的凶兽,从时间诞生前的虚无深渊中挣断了锁链,其獠牙上还挂着前几个宇宙纪元的残骸。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无”的原罪,无生如死寂星核深处的永恒黑暗,连最微弱的中微子都无法逃逸。
无灭似超越时间维度的绝对静止,连熵增定律都在此处失效。
无存若从未被星光照耀过的宇宙边陲,连“存在”这个概念都从未诞生。
无在像从未凝结过的量子泡沫,连概率云都无法勾勒其轮廓。
这嘶吼所过之处,宇宙星海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亿万星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了烛芯,连方才凝结的冰晶星辰都开始寸寸崩解,化作比暗物质更虚无的粒子,连引力都无法捕捉,只能任由其穿透一切存在,回归“无”的本源。
一道黑袍身影自时空裂隙中缓步踏出,黑袍边缘流淌着吞噬光线的暗纹,那些暗纹不是黑色,而是比黑色更纯粹的“无光”,光线触及便如水滴汇入深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仿佛光线从未在此处旅行过。
他裸露的指节泛着金属般的灰败光泽,仿佛是用宇宙寂灭后的星骸锻造而成,每一寸肌肤都刻着星系坍缩的纹路,每一步落下,脚下的虚空便塌陷出一片绝对的黑暗——那黑暗不吸收光,而是让光从未存在过,连时空的坐标都在此处湮灭,露出后面更深邃的、连混沌都未曾孕育的虚无,那里连“无”都成了需要被湮灭的概念。
他周身没有任何气息,却让风、地、水、火四劫残留的道韵都在剧烈颤抖,如同遇到了天生的克星。
风的流动在他身前凝滞成僵直的线条,那些线条还未来得及舒展便化作从未流动过的死寂。
地的厚重被他踏出的虚无寸寸消解,如高温下的冰面,消融得连水汽都未曾留下。
水的藏纳在他身侧化作从未存在的幻影,连蒸发的轨迹都被彻底抹去。
火的生灭被他的气息碾成绝对的死寂,连燃烧的记忆都不复存在。
这便是湮灭魔祖,自宇宙诞生之初的“虚无”中诞生,以吞噬法则、湮灭存在为道,其本源与“衍化”恰是宇宙两极,如同正数与负数、存在与非存在,此刻感应到“天衍大帝”的新生道果,便如饿狼闻到了血腥味,要将这承载着“衍化”之力的帝位彻底吞噬,化为自身虚无道果的养料,让宇宙重归他诞生时的绝对虚无。
“新生的帝尊,你的‘衍化很有趣。”湮灭魔祖的声音像是无数碎玻璃在摩擦,直接在任逍遥的识海中炸开,震得周天星斗都在摇晃,紫微帝星的光晕都被震出细密的裂纹。
“但衍化终有尽时,恒星会熄灭,连白矮星都会在万亿年后冷却;星云会消散,连暗物质的引力都无法将其重新凝聚;连宇宙都会归于奇点,一切维度都将坍缩成无。唯有‘湮灭才是永恒,交出你的道果,让我将你连同这可笑的‘生灭一起归于虚无,也算你的造化,不必经历那衍化终尽的绝望。”
话音未落,他并指向前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能量的碰撞,任逍遥身前的虚空突然消失了一块——不是破碎成星尘,不是撕裂成裂隙,而是彻底湮灭,连时空本身都被从宇宙的画布上抹去,露出后面更深邃的混沌。
那湮灭之力如附骨之疽,顺着任逍遥眉心的帝纹攀爬,所过之处,他刚在火劫中凝聚的“衍化之身”竟开始变得透明,肌肤上流转的星尘光泽迅速黯淡,仿佛下一刻便会彻底消失,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去,就像从未有过“任逍遥”这道身影,天衍大帝的传承也只是一场虚无的幻梦。
“湮灭即是永恒?”任逍遥眼神一凝,背后的混沌光轮骤然加速,风的流动化作青灰色的气旋,气旋中藏着亿万风刃,每一道都能割裂星系。
地的厚重凝成土黄色的壁垒,壁垒上刻满星核坍缩的纹路,坚不可摧。
水的藏纳化作墨色的屏障,屏障中冻结着时间的碎片,能凝滞一切攻击。
火的生灭燃起炽白的火焰,火焰中跳动着恒星爆发的能量,可焚尽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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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股道韵同时运转,试图阻挡湮灭之力的侵蚀。
但光轮触及那片虚无时,竟如泥牛入海——风被虚无绞碎成从未流动过的死寂,连风的概念都被抹去。
地被虚无消融成从未凝结的尘埃,连尘埃的质量都不复存在。
水被虚无蒸干成从未存在的水汽,连蒸发的熵变都被归零。
火被虚无扑灭成从未燃烧的灰烬,连燃烧的能量都被彻底湮灭。
四劫淬炼的道韵在“无”的面前,竟显得如此脆弱,仿佛孩童用沙砾堆起的城堡,面对滔天的虚无巨浪,连抵抗的资格都没有。
“你的‘生灭仍在‘有的桎梏中。”湮灭魔祖冷笑,那笑声中带着对“存在”的极致蔑视,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虚无的残影,下一刻已出现在任逍遥身后。
他黑袍扫过之处,悬空岛的半截山体无声无息地消失,连一丝尘埃都未留下,仿佛那半截山体从宇宙诞生起就从未存在过——山巅的星草,叶片上还带着风劫淬炼的青光,瞬间被抹去了存在。
岩缝的灵泉,泉水中还映着水劫凝结的冰花,连水汽都未曾留下。
崖壁的星纹,那是二十八宿图腾的印记,此刻连刻痕的记忆都被湮灭。
这便是湮灭的恐怖,不仅毁灭形态,更要抹去“存在过”的一切证据。
“生灭相济?终究是在‘存在的圈子里打转。”湮灭魔祖抬手按向任逍遥的识海,掌心中浮现出一个微型黑洞,黑洞的边缘却没有吸积盘,中心也不是引力奇点,而是纯粹的虚无,连光线、时间、法则都无法逃逸,是比绝对零度更彻底的“无”。
“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无中生有——先灭尽一切‘有,方能在绝对的虚无中,诞生连衍化都无法想象的‘真无。”
掌风未至,任逍遥识海中的周天星斗已剧烈震颤。
北斗七星的斗柄被虚无之力拧成麻花,那些星辰的光魂发出凄厉的哀嚎,却连声音都无法传出。
南十字座的星链寸寸断裂,链节处的星力溃散成从未存在过的幻影。
连紫微帝星的投影都开始扭曲、淡化,表面的金光被灼烧得斑驳不堪,如同被酸雨侵蚀的壁画,随时可能彻底消散。
那些刚在四劫中稳固的星轨如被无形之手抹去,连星轨的引力印记都被彻底清除。
连土黄色星核都蒙上了一层灰败之气,表面的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湮灭,渗出的金色汁液刚一接触虚无,便化作从未流淌过的幻影,连“汁液”这个概念都被解构。
剧痛从神魂深处传来,任逍遥感觉自己的“存在”正在被强行剥离——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彻底的消解,仿佛从宇宙的“花名册”上被除名,连轮回的资格都被剥夺,连“被遗忘”都成了奢望,因为“遗忘”的前提是“存在过”。
但就在这极致的危机中,火劫中那道贯穿生灭的光突然在识海中亮起,如暗夜里的灯塔,他想起了恒星爆发时的璀璨与寂灭后的沉寂,想起了超新星抛射的物质终将在引力下凝聚成新的星核,想起了黑洞吞噬一切后,喷流中仍会诞生新的粒子——湮灭魔祖说“无中生有”,却只知“灭尽一切有”,忘了“无”本身亦是一种“有”的形态,如同奇点虽无体积,却藏着宇宙的所有质量与能量,“无”只是“有”的另一种存在形式,是衍化的特殊阶段。
“虚无并非终点,而是起点。”任逍遥猛地睁眼,双眸中星轨倒转,二十八宿图腾同时亮起,将他的神魂与宇宙本源更深地绑定。
识海中的微型星盘不再抗拒湮灭之力,反而主动将那股“无”的力量引入阴阳鱼眼。
阴鱼吞噬虚无,鱼腹却在极致的压缩中亮起一点微光,那是被亿万倍压缩的“有”,如同奇点中藏着的宇宙,密度无限大,能量无限强。
阳鱼释放生灭,鱼鳍边缘却泛起一层虚无,那是“有”
第447章 又有强敌降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