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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大燕摄政王![2/2页]

魔临 纯洁滴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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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番礼数下来后,大家伙开始等着了。
      既然皇帝没有和皇后一起进来,那很显然,皇帝必然是和平西王成一对进来的。
      其实,后头应该还有一位镇北王呢;
      但镇北王,早早地就被大家伙给忽略了。
      论现实,论“锱铢必较”,街头的摊贩们连给朝堂大佬们提鞋都不配!
      ……
      “为什么就不遮挡一下镇北王那边?”
      “没必要遮挡,就是让他们明明白白地知道朕在装病又有什么关系?白天里,调动李成辉部去往晋东的旨意已经下发到内阁了,这内阁知道了,朝堂上该知道的必然也就知道了。
      到时候,文武只会晓得,我这是在抽镇北王府的血来补你这位平西王,你才是朕认定的托孤大臣。
      镇北王府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不敢吵也不敢闹的。
      李飞和李倩,也不是傻子。
      真要嚷嚷着这是朕和你演的一出戏,他们能有什么下场?
      只会被天下认为是镇北王府不服安排,想要找借口起事罢了,到时候你收拾它不也轻轻松松?”
      “呵呵。”
      前头,李飞站在那里。
      皇帝与平西王都很自然地不再闲聊。
      李飞看见躺在龙?上的皇帝,整个人愣了一下,要知道下午时大家还一起泡汤来着,怎么就一下子得靠人抬着了?
      而且距离近了,分明能看见皇帝的“病容”。
      这是……
      “李飞啊。”
      “臣在。”
      “朕龙体欠安。”
      “是……”李飞马上醒悟,“请陛下保重龙体。”
      “嗯。”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有时候也得感慨上一代那三位的智慧,尤其是李梁亭。
      当代人管当代人的事儿,下一代人能承袭多少香火情,说白了,还是得靠“自觉”与“本分”。
      晋东有郑凡的底子做依托,自然就有站着的权力;
      镇北王府,没了老王爷后,除了本分就只能本分,这不是认怂,这是识时务,大势如此。
      新君肖父,可不仅仅是长得像先帝呀,先帝的手腕与冷血,新君就没有么?
      只不过有些话,摆台面上说就伤感情了,不到万不得已时,大家还是喜欢和气生财。
      入口处,陆冰在那里候着。
      如今的陆冰,两个衙门一起抓,可谓大燕阴影下的第一人。
      “臣,叩见吾皇万岁!”
      陆冰跪伏下来。
      皇帝笑了笑,
      道:
      “还有一个呢。”
      陆冰挪动膝盖,向郑凡磕头:“叩见平西王爷。”
      对于郑凡来说,这是一个很有把握的手术,但对于皇帝而言,他必须把自己的“后事”给安排好。
      “进去吧,见见……朕的臣子们。”
      “喏!”
      陆冰替换了前面的两个宦官,抬起了龙?。
      原本,陆冰空留了一个把手位置给平西王的;
      但平西王站在那里,似乎在欣赏着月色。
      这时,李飞走了过来,抬起另一个把手。
      队伍,
      开始进入宴会。
      当皇帝躺着被抬进来时,一时间全场哗然。
      皇帝身子骨出了问题,这件事很早就不是秘密了;
      前几日镇北王入京是太子去迎,今日平西王入京还是太子去迎,天子为何不亲自去?
      自然是身子骨经不住了。
      “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所有人,都跪伏下来。
      “诸位爱卿……平身……咳咳……”
      “陛下有旨,诸位臣工平身。”
      “谢陛下。”
      “谢陛下。”
      天子就这般被抬着,从外,进到里;
      不少大臣脸上挂着泪痕,有些,更是直接失声痛哭起来。
      有没有表演成分?
      有,肯定有。
      但里面,其实大部分人的眼泪,是真的。
      天子性子刻薄,大家伙都清楚,但比起先帝时,天子其实很好相处了。
      而且与先帝在位时大肆征伐不同,天子是一直在做着与民更始的,一道道善政下去,大燕的子民终于得到了喘息与恢复的机会。
      新君虽然继位不久,但臣子们最清楚,这位天子,是一位明君。
      皇帝被抬到了坐台前,那上头是宴会的最中央也是最高处,摆着一张极为宽大的龙椅。
      皇帝侧过脸,看着站在边上的郑凡,道;
      “姓郑的,背我上去。”
      郑凡扭头看着他;
      皇帝小声道:
      “演戏,不用觉得恶心,是吧?咳咳……”
      郑凡无奈,
      走到龙?前,
      魏忠河帮助着“病重”的皇帝,让其靠在了平西王的后背上。
      接下来,
      平西王背着皇帝,走上了高台。
      皇帝手搭着平西王的肩膀,
      道;
      “姓郑的,我忽然觉得自己好虚弱啊。”
      “你太入戏了。”
      “敬业一点不好么?”
      “再犯恶心,就给你丢下去。”
      “呵呵。”
      郑凡将皇帝安置在了龙椅上,
      皇帝坐下后,
      整个人就斜靠在了龙椅侧边,很是虚弱且萎靡不振的样子。
      下方群臣的哭声,开始收起。
      已经有不少人,将目光投送到站在前排位置的诸位“伯爷”,也就是昔日的那几位皇子身上了。
      但这几个昔日的皇子,在承受着这些目光时,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欢欣鼓舞,有的,只是恐惧。
      他们是不知道皇帝在装病的,皇帝装病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也就平西王家与镇北王家,宫内那些宦官太监们,有魏忠河看管着,也不会多嘴。
      按理说,新君身体出现问题,他们这些做兄弟们,似乎寓意着机会又来了,毕竟太子还年幼不是?
      但平西王就站在那里,
      他就站在那里;
      这种威势,
      这种无声的警告,
      足以让这些天子兄弟们不敢生出丝毫妄念。
      皇帝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这时,
      魏公公站在高台边缘,开始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继位以来,深恐辜负列祖列宗之厚望,辜负先帝传位之恩德,辜负大燕黎民百姓之………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朕原欲以毕生之心血,求大燕之大治,求诸夏之一统,可惜,天不假年。
      今龙体欠安,恐时局动荡,不为社稷求完全,为万民求依靠。”
      念诵到这里,
      魏公公抿了抿嘴唇,
      继续道:
      “平西王,沉稳内敛,逸群之才,雅人深致,虽命途多舛,磨难频仍,但其仍自处者人也,秉‘天降大任之说,恭顺钦哉,身自悦纳,旷达心怀,爱国体民,矜矜业业,深慰朕心。
      今特制此诏,着其为摄政王,望尔后勿忘家国,莫忘前讳。
      钦此!”
      一时间,
      众臣哗然。
      倒是内阁诸位,似乎早有预料。
      虽然大家都被骗了,但被骗的程度不一样。
      在阁老们看来,若是皇帝真的龙体不行了,最好的办法,不是赶紧对平西王进行封杀打压,因为大家都清楚,这除了直接掀起整个大燕的大内战外,没有第二个结果。
      最好的方式,就是将平西王从他的封地,请到京城来,让其远离封地的同时,再以大义的名义压制他,以求皇权过渡,期盼太子成年亲政。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也是如今之际,唯一的方法。
      所以,
      诸位阁老们先行出列,跪伏下来:
      “臣等拜见摄政王。”
      随即,
      李飞出列,虽然他一脑子疑惑,但还是跪伏下来:
      “拜见摄政王。”
      这时,
      太子走上高台,
      对着郑凡跪伏下来;
      “传业拜见叔父摄政王!”
      天子的诸位兄弟,也在此时出列跪伏:
      “臣等拜见摄政王。”
      大佬们,宗室们都带头了,很多大臣,也就流着泪跪伏下来。
      当然,也有不少大臣开始喊起来:
      “不可啊,万万不可啊陛下!”
      “陛下,怎能让此獠窃居此位!”
      “陛下,大燕江山不保啊!”
      喊这些话的大臣,马上被一群宦官强行搀扶了出来,动作很是迅速。
      这是天子的意志,
      当天子将大燕第一等的实权藩王,送到摄政位置上时,阻力,真的很难形成,这比郑凡率军打入京城后,可能都要来得简单方便得多。
      毕竟,总不能让大家伙问:陛下何故造反吧?
      与此同时,
      大燕各路驻军,也都将收到来自皇帝的密旨。
      一位皇帝,
      已经将权臣的篡逆之路,给铺得稳稳当当,甚至还插上了花;
      郑凡还在站着,哪怕下方成片成片的跪拜“摄政王”之声不断传来;
      斜靠在龙椅上的皇帝,
      伸手抓住了郑凡的蟒袍衣袖,
      轻轻扯了扯,
      没反应,
      又扯了扯,
      郑凡回过头;
      皇帝伸手,
      轻拍自己身侧的龙椅空余位置,
      道;
      “坐呗。”
      曾经,在四下无人时,刚登基的皇帝曾偷偷拉着郑凡坐了一把龙椅,还问他感受如何;
      这一次,
      是众目睽睽,万众瞩目之下,皇帝,再一次发出了邀请。
      郑凡后退两步,
      在龙椅上,
      坐了下来。
      这一夜,
      上方,穹幕茫茫下,孤月高悬;
      下方,大燕龙椅上,人影呈二。
      侧靠在龙椅上,
      一脸“病容”的皇帝,
      忽然开口道:
      “姓郑的,朕忽然觉得,这病,治不治的,都有些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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