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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文灏在整理樱树根脉时,铜灯突然发出极重的嗡鸣。
     不是寻常的“咔嗒”,是灯座深处传来的震颤,像有重物在撞击尘封的记忆。他蹲下身,见灯盏缺角处卡着片暗褐色的鳞,鳞上的纹路不是龙鳞的弧线,是笔直的刀痕,痕里嵌着极细的红丝,丝的颜色像干涸的血——这是他守灯这些年,从未见过的异状。
     “这是……”苏樱的琉璃灯也跟着“叮咚”作响,灯壁的银纹突然凝成个模糊的影:有人在漳州的海面上,正把半块令牌塞进铜灯盏,令牌的一角刻着个“陈”字,字的笔画里,渗着与鳞上红丝同色的血。
     陈文灏的断指处突然剧痛,像有刀在骨缝里搅动。他攥紧铜灯的刹那,灯座的“鹿鼎”二字突然裂开,裂口里滚出卷泛黄的帛书,帛上的字迹苍劲,墨里掺着血丝,开头赫然写着“近南绝笔”——那是陈近南的笔迹,他在史书中见过拓本。
     “陈近南……”陈文灏的声音发颤,帛书在掌心发烫,烫得像捧着团未熄的火。帛上的字开始流动,显现出惊人的脉络:陈近南晚年将反清之志封入铜灯,托亲信带往鹿鼎山,而韦小宝接灯时,特意在灯盏刻下“鹿鼎”二字,一半藏着江湖义,一半隐着血脉情,那缺角的牙痕,正是他故意留下的记号,好让陈家后人能凭牙印认亲。
     苏樱的琉璃灯突然照亮帛书的夹层,夹层里嵌着半片鳞——与铜灯里的鳞严丝合缝,合起来是块完整的令牌,牌上“天地会”三字被血浸得发亮,亮得能照见令牌背面的樱花纹,纹里游着条极小的金龙,龙尾缠着缕黑发,发的颜色与陈文灏的断指处渗出的血,隐隐相合。
     “原来曾祖接的不只是灯,是托付。”陈文灏看着铜灯缺角,突然明白那牙痕的深意——韦小宝用孩童般的顽劣,藏了最深的忠魂,让这盏灯既能避过清廷耳目,又能被陈家后人认出,像用乳牙的天真,护着龙鳞的沉重。
     潮来的时候,帛书突然化作金粉,粉粒在沙上拼出幅图:陈近南在灯下写檄文,烛火映着他左眉骨的疤,那疤的形状,竟与陈文灏眉骨的浅疤一般无二;韦小宝在一旁磨墨,左手无名指缠着布条,断口处渗出的血滴在灯盏里,凝成半片龙鳞;远处的樱树下,七童正把乳牙埋进土里,埋的地方,长出条金线,线的一端连着陈近南的笔,一端缠着韦小宝的灯。
     “这才是完整的根。”苏樱的指尖划过

第293章 灯承忠魂·脉溯先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