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环球公司,艺术绽放青春。
——题记
一、海峡潮声里的初遇
厦门的六月,海风裹着咸湿的热气,漫过环岛路的棕榈树梢,在骑楼老街的廊柱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海峡之声广播电台的录音间里,空调吹散了午后的慵懒,却吹不散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焦灼——草儿攥着采访提纲的手微微出汗,纸上“环球艺术公司”几个字被笔尖戳出了浅浅的印痕。
作为跑文化口的记者,草儿见过太多包装精致的“艺术新星”,也听过太多天花乱坠的“文化项目”,但这次的采访对象有些特别。台里刚接到线索,说有家本土艺术公司正带着一群民间艺人筹备海峡两岸艺术展,领头的是个叫郑章琴的年轻职员,据说能把街头巷尾的草根技艺捣鼓出国际范儿。
“草儿记者久等了。”
门被轻轻推开时,草儿正对着窗外的鼓浪屿发愣。回头看见来人,她忽然明白了线索里那句“像海风一样清爽”的形容——郑章琴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串红绳编的手链,绳结里嵌着颗小小的贝壳。她手里抱着个牛皮纸文件夹,笑着走近时,草儿闻到她身上混着油墨和青草的味道。
“不好意思,刚在仓库核对展品,来晚了。”郑章琴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抽出几张照片推过来,“这是我们这次要带过去的作品,你先看看。”
照片里没有华丽的展厅,没有精致的展架。一张是鼓浪屿码头边,穿蓝布衫的阿婆正用竹篾编海鱼形状的灯笼,竹条在她膝间翻飞,像活过来的浪;另一张是老城区的骑楼下,穿背心的老伯蹲在地上,用贝壳粘成闽南古厝的模样,阳光照在贝壳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这些都是我们社区里的老人做的,”郑章琴指着照片,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张阿婆编灯笼编了五十年,她丈夫以前是渔民,每次出海前,她都要编个鱼形灯笼挂在船头,说这样能‘引鱼归航。李老伯更厉害,他能用不同颜色的贝壳拼出郑成功的画像,你看这细节——”
草儿忽然觉得手里的提纲变得多余。她原本准备了“如何平衡商业与艺术”“对两岸文化交流的展望”之类的官样问题,可看着郑章琴说起那些老人时,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她忽然想知道,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为什么会一头扎进这些“老玩意儿”里。
“你大学学的是艺术管理吧?”草儿合上提纲,“怎么会想到做草根艺术推广?”
郑章琴愣了一下,低头摩挲着手链上的贝壳:“我奶奶以前就是编草席的,在泉州乡下。小时候我总趴在她膝头看,她的手粗糙得像老树皮,可编出来的席子上,花鸟鱼虫都像会动似的。后来奶奶走了,村里再也没人编那种草席了。”她抬眼时,睫毛上像沾了水汽,“我进环球艺术公司的第一天就想,这些东西要是没了,就像海少了浪,太可惜了。”
录音间的挂钟滴答作响,草儿忽然按下了录音笔的暂停键。“不如,我们去看看那些老人吧?”她站起身,“我想亲眼看看那些灯笼和贝壳画。”
郑章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渔火。
二、骑楼下的艺术密码
从电台出来,郑章琴骑着一辆半旧的电动车,载着草儿穿街走巷。海风穿过老城区的窄巷,送来沙茶面的香气和老人们用闽南语的闲聊。在一处爬满三角梅的骑楼下,张阿婆正坐在小马扎上,膝间摊着一堆翠绿的竹篾。
“阿婆,这是海峡之声的记者,来看看您的灯笼。”郑章琴熟稔地搬过一张竹凳,用闽南语和老人打招呼。
张阿婆抬起头,脸上的皱纹里嵌着阳光的温度。她放下手里的竹篾,拉过草儿的手比划着:“章琴这囡囡,心善哦。去年台风天,我这老房子漏雨,她冒雨来帮我搬竹篾,浑身淋得像落汤鸡。”
郑章琴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手里却没闲着,帮阿婆把编到一半的灯笼撑开。竹篾弯成圆润的弧线,像被风吹起的船帆。“阿婆的灯笼有个诀窍,”她指着灯笼底部的结,“这里要留三个小缺口,说是给‘海风让路,这样挂在船上才不会被吹翻。”
草儿蹲在阿婆身边,看着竹篾在她指间穿梭。阿婆的手指关节肿大,指甲缝里嵌着竹屑,可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钟表齿轮。“这手艺学了多久?”草儿轻声问。
“十三岁学的,现在七十八了。”阿婆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手里的竹篾忽然顿了顿,“以前村里姑娘都会,现在……就剩我一个了。”
郑章琴忽然接过话头:“阿婆,下个月我们去台湾参展,您这灯笼要挂在台北的展厅里呢。”她从包里掏出一张设计图,“我找人做了灯串,晚上点亮的时候,鱼眼睛会发光,像您说的‘引鱼归航。”
阿婆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抬手抹了抹眼角:“能让那边的人也看看,好,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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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骑楼下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郑章琴载着草儿往老城区深处去,电动车穿过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李老伯在开元路的老店里,”她
第349章 福建厦门郑章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