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反应背后的恩爱。
——题记
一、拉萨河畔的初喘
舷窗外的云絮突然矮下去时，王菲攥紧了背包里的红布包。那是父亲临终前摩挲的遗物，褪色的牛皮封面里夹着张1968年的黑白照片：穿军大衣的年轻人站在布达拉宫广场，背后的雪山上还飘着旗云。飞机降落在贡嘎机场的瞬间，胸腔里像塞进团浸了水的棉花，她扶着舷梯扶手深吸一口气，高原的风裹着沙砾打在脸上，带着金属般的凉意。
34;第一次来西藏？34;穿藏青色制服的地勤姑娘递过氧气瓶，辫梢的蜜蜡珠子晃出细碎的光。王菲点头时，指尖触到红布包的棱角——里面除了照片，还有本泛黄的工作手册，父亲用蓝黑墨水写的34;雪域铸剑34;四个字，笔画里藏着冰碴似的硬气。
住进八廓街的客栈时，夕阳正把大昭寺的金顶染成熔金。王菲趴在窗边翻看手册，某页夹着的干枯格桑花突然掉出来，花瓣间粘着半张便签：34;索玛的花，海拔4700米。34;这个名字让她心头一震，父亲日记里反复出现的34;藏族女儿34;，原来与这种高原花卉同名。
子夜的头痛像有把钝锯在颅骨里拉锯。她摸出手机想查海拔，却在相册里翻到出发前拍的父亲遗像——老人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34;找索玛34;，当时以为是胡话，此刻却在拉萨的寒夜里显出重量。客栈老板娘端来酥油茶时，看见她额头上沁着冷汗，不由分说往她嘴里塞了颗红景天：34;你们内地人啊，总把西藏当风景，忘了它是能咬人的雪山。34;
二、军工厂遗址的经幡
租车驶过雅鲁藏布江大桥时，王菲打开工作手册的第73页。父亲手绘的简易地图上，用红铅笔圈着个叫34;雪绒沟34;的地方，旁边标注着34;1971.6 试射成功34;。导航显示那里距拉萨两百公里，如今只剩片被经幡缠绕的废墟。
海拔表指向4200米时，越野车开始喘粗气。王菲停在路边放水，回头看见后视镜里的自己：脸色发青，嘴唇乌紫，像朵被冻伤的格桑花。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穿绛红色藏袍的姑娘勒住缰绳，怀里的小羊羔探出头，咩声惊飞了岩缝里的雪雀。
34;你是来找老军工的？34;姑娘的汉语带着酥油茶的温厚，她指着王菲手里的手册，34;这上面的标记，是我阿爸画的。34;王菲突然攥紧手册，看见姑娘胸前的银饰上刻着34;索玛34;二字——原来父亲日记里的藏族女儿，真的像格桑花一样开在这片高原。
索玛的父亲曾是军工厂的藏族工匠，和王菲的父亲共事了十五年。越野车在搓板路上颠簸时，索玛指着远处的冰川说：34;那年试射失败，你父亲背着我阿爸在雪地里走了半夜，两个人的睫毛都冻成了冰碴。34;车窗外掠过经幡，红的像血，蓝的像天，在风里抖出往事的碎片。
军工厂遗址藏在山坳里，断墙上还留着34;自力更生34;的标语。索玛蹲在块刻着五角星的石头旁，用袖子擦去积雪：34;这是你父亲和我阿爸刻的，说要让星星永远亮在雪山上。34;王菲摸出父亲的照片比对，发现背景里的雪山正是眼前这座，只是当年的年轻人们，如今都成了风里的传说。
三、酥油灯下的血缘
索玛家的碉楼里，酥油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重叠的
第352章 探索西藏情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