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发白,胳膊在不停的颤抖,甚至在强烈的情绪刺激下痛苦的咳出了几口血,不得不压下帽檐遮住了自己的脸。
“阴谋家阁下,计划这是失败了?”
盲师拄着盲杖从桥的另一边走上来,用细弱的声音说道。
许欢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缓声道:
“我还有后手,不会有人发现是咱们做的手脚,只是事情距离预想……出了很大偏差。”
他无声的扫了一眼河水。
“上面之前不就让盲师阁下杀了殷城爱,怎么现在她还没死?”
盲师腼腆的笑了起来:
“殷城爱住在苍江干流附近,又是水系巨头,哪里有那么好杀,光是水系的形化途径就不好办了。”
她想了想,又忽然温和道:
“话说阴谋家知不知道殷城爱在普通社会找的普通人丈夫?”
“嗯?”
许欢先是愣了一下,很快道:
“听说是个政府人员,我知道他的具体办公地点。”
盲师微笑了一下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需要布一个简单的杀盘,玫瑰交通那边,就需要阴谋家帮忙遮掩一下了。”
……
花灯节那夜过后,许欢再未直面过预知家。
但她的棋路仍盘踞在他的谋局里,一次次精准截断他的谋划。
顶尖谋士的布局总带着鲜明的个人印记,预知序列的棋风尤其独特——他们落子永远卡在命门处,总能在最关键处给予致命一击。
漫长的博弈让许欢的神经被磨砺得敏锐,只需棋局微动,便能嗅到那股熟悉的、令他战栗的气息。
那时并行家的精神尚未崩溃,正常人的她能力到不了现在的十分之一,预知家始终是许欢最棘手的宿敌。
他们交锋无数次,许欢几乎场场溃败。
到后来,只要察觉到预知入局的痕迹,在翻涌的恨意与纯粹的耸驱使下,他会毫不犹豫弃子收盘——宁可前功尽弃,也绝不让死对头占到半分便宜。
这般病态的拉锯持续到某年梅雨季。一场高烧将许欢送进医院,再出院时,惊闻预知家已被关进疯人院。
想到那人的能力,他始终觉得这事蹊跷。
出院之后,他特意去了疯人院探视她。
站在探视窗前,铁栅栏后的贤者依旧穿着那袭白袍,他本欲试探她的真实意图,却听见她平静道:
“许欢,你也是可怜人。”
雨水顺着铁窗蜿蜒而下,她的声音混在淅沥声里:
“惊才绝艳的谋士,可惜只剩十二年寿命。”
许欢的指节攥的泛白。
“你叫许欢。”
她忽然笑了,眼底却结着冰。
“你母亲希望你一生欢喜。那么你还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吗?”
那天预知家说了很多话,最终都湮没在连绵雨声中。
恍惚的只剩了连绵的恨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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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许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