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放下茶杯,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此等凶徒,若不除之,不知还要残害多少生灵。”
坐在下首的灰袍老者缓缓抬眼,他须发皆白,眼角的皱纹里沉淀着岁月的沉静,正是天宗长老之一。
他抬手捋了捋垂至胸前的长须,声音如古井投石,沉稳中带着穿透力:“师侄稍安。
这赵诚年纪不过二十许,却能凭一己之力连破韩赵,麾下血衣军更是锐不可当,其修为与邪术传承绝非寻常。
背后恐有大魔势力为依仗。
我等下山虽为除暴,却也需先探清其跟脚,盲目动手,恐得不偿失。”
另一侧的蓝袍长老亦颔首附和,目光落在云渺身上,带着几分关切:“师兄所言极是。
师侄乃天宗千年难遇的奇才,肩负传承宗门的重任,行事更需谨慎。
那赵诚如此年纪,还能将逍遥子打成重伤,可见手段狠辣,底蕴深厚,万不可轻忽。”
云渺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微凉的杯壁上摩挲片刻,终究是压下了翻涌的怒意,点了点头:“我明白。”
她望向窗外,暮色中武安城的街巷已渐次亮起灯火,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隐约能听见远处那孩童低低的啜泣。
“若他当真能容这武安城百姓安稳度日,暂且容他几日也无妨。
可若他敢妄动杀机……”
话未说完,她掌中的茶杯已被无形之力捏出一道裂痕,“我这剑下,也不容此凶徒放肆。”
她身旁,逍遥子的弟子亦清与乐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亦清身着月白道袍,气质温润,他轻声道:“师姐说的是。
我等可在此处盘桓几日,每日分头打探他的言行和跟脚。”
乐成则按了按腰间的长剑,“只是……师父说他是霍乱苍生的大魔,能将师父打成重伤,其手段定然诡异。
咱们需得加倍小心,若发现他背后还有其他魔头踪迹,需先传讯回来,再做计较。”
两人虽对天宗掌门的实力有信心,却也深知赵诚的可怖。
连师尊都败在他手,若其背后真有更强大的势力,仅凭他们一行九人,怕是难以应对。
他们两个背负师命,就算是死,也并不畏惧。
但是事关天宗师姐云渺的安危,他们也觉得应该稳重些。
次日,天刚蒙蒙亮,城东便传来一阵马蹄声。
那不像是寻常商旅的杂乱蹄音,而是整齐划一的“咚、咚”声。
沉闷如擂鼓,震得城砖缝隙里的尘土簌簌落下。
这声音刚起时,街巷里还有零星的脚步声、咳嗽声,可不过三息功夫,整座城便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陷入死寂。
卖胡饼的张老汉手忙脚乱地收摊,铁鏊上的饼子烫得他直甩手,却顾不上吹,抱着鏊面就往巷子里钻。
绣坊的李娘子拽着三个孩子往柜台下躲,最小的娃吓得“哇”地哭出声,她慌忙捂住孩子的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连平日里最胆大的屠户杨二,也“哐当”一声关了肉铺的门板,从门缝里往外窥望,手心全是汗。
“吱呀——”
城门缓缓开启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
第209章 武安巷陌惊煞入,戟影压城众魄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