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像极了他刚触发修仙任务那年，在工地搬砖被工头骂34;废物34;的傍晚。
远处传来嬉笑声，几个穿着道袍的修士从他身边走过，其中一个回头嗤笑：34;就这也配当星使？
连练气期的幻境都破不了。34;
卜凡的呼吸顿住。
他想起广场上那些欢呼的脸，想起玄霄长老拂袖时的冷笑，想起导师说34;他们怕的是你的手段34;时，自己心里那根刺。
34;你根本护不住他们。34;
声音从背后传来。
卜凡转身，看见另一个自己站在悬崖边，星纹暗淡得几乎看不见：34;赖雪会因为你被逐出师门，赖瑶会为你死在某个小秘境，紫菱...她连替你抄符篆的机会都没有。34;
风更大了。
卜凡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心脏——是他藏在逗比表象下的恐惧，是每次深夜看着星纹时的怀疑，是怕自己终究只是个被命运推着走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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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住口。34;他哑着嗓子说。
34;你凭什么？34;另一个自己逼近，34;凭你那点运气？
凭你逗笑别人的本事？34;
卜凡的星纹突然暴涨。
他想起赖雪在他被谣言围攻时，站在他身侧说34;我信你34;；想起赖瑶在他受伤时，偷偷往他药里加蜜枣；想起紫菱第一次见他时，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是把唯一的止血丹塞给他。
34;凭她们信我。34;他说，声音越来越响，34;凭我信她们。34;
星纹化作实质的光刃，劈开了眼前的幻象。
同一时刻，赖雪跪在满是血污的师门大殿里。
她最敬爱的大师兄举着剑，剑尖抵在她心口：34;你为了个散修，背叛青竹峰？34;
34;不是背叛。34;她轻声说，34;是青竹峰先背叛了39;悬壶济世39;的誓言。34;
剑刃刺进来的瞬间，她看见自己第一次跟着师父上山采药，师父说：34;医者仁心，不是只对同门。34;
幻象崩裂时，她掌心的聚神符正泛着暖光。
赖瑶在一片火海前跪坐。
她最疼的阿婆倒在断梁下，声音虚弱得像片叶子：34;瑶瑶，阿婆走了，你要好好的...34;
34;我会好好的。34;她抹了把脸上的泪，34;但不是一个人。34;
火海里伸出一只手。
她抬头，看见卜凡和赖雪、紫菱站在光里，朝她伸手。
34;我们一起。34;卜凡说。
赖瑶笑了，握住那只手。
紫菱站在空无一人的星使驻地。
她攥着的符篆飘落在地，四周的门窗被风拍得砰砰响。
34;他走了。34;有声音在她耳边低语，34;他不要你了，你又要一个人了。34;
她蹲下来，捡起符篆上自己画歪的纹路。
那是昨晚卜凡教她时，她紧张得手抖留下的。
34;他说过，34;她小声说，34;我们是伙伴。34;
风忽然停了。
驻地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看见卜凡、赖雪、赖瑶站在晨光里，冲她笑。
星辉幻境的出口在四人面前展开。
卜凡回头望了一眼，幻境入口处的雾气里，还浮动着方才各自的恐惧与挣扎。
34;我们不是靠身份活着的人。34;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34;是用信念走在一起的伙伴。34;
赖雪伸手，握住他的指尖；赖瑶勾住赖雪的肩；紫菱把符篆小心收进袖中，眼底闪着光。
传送阵的光再次亮起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传讯铃响。
卜凡的神识扫过传讯玉简，瞳孔微微收缩。
他抬头看向仙域方向，那里的星芒似乎比往日暗了些。
34;怎么了？34;赖瑶凑过来。
34;没事。34;卜凡把玉简收进袖中，冲她们笑，34;该回去了——盟里的小丫头还等着我们带试炼的故事呢。34;
但他知道，方才传讯里的34;仙域边境异动34;四个字，像一根刺，正扎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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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星使之盟的试炼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