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日的太阳刚爬过未央殿顶,檐角铜铃“叮当”响。
滇国使者指着殿顶“万国旗”,对匈奴使者笑:“你瞧这孔雀锦尾羽,比去年亮三分!先前公主说‘扫平烽烟,这不真应验了?”
匈奴使者摸了摸旗杆上的羊绒线,线缠得紧,风里没晃:“这线在漠北抗冻,到大汉又暖人。昨儿我家小子跟我说,要学汉人的纺车,把漠北羊毛纺成线,也掺进这旗里。”
刘妧扶着栏杆往下看,广场军民挤得满当当,指尖划过栏杆雕花:“昨儿西域胡商来,跟我说他们的葡萄纹锦,明年要织进万国旗。还说‘葡萄藤缠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陈阿娇顺着她的目光指胡商方向:“他们还带了新酿的葡萄酒,说要敬守边关的军户——‘藤缠藤,人缠人,才算真团圆。”
陈阿娇引刘妧往锦缎御座走:“这御座铺的蜀地浣花锦,先前浸过桐油,摸着软和,坐久了也不硌。”
刘妧身着万邦来朝锦服坐下,衣摆经纬纹随宣诏声轻轻晃。
卫子夫凑到她身边,指裙摆甲胄纹:“这纹是照王大哥守烽燧的样子绣的——线是从他儿子石头的甲上拆的。石头总说‘爹的枪尖该比星星亮,你看这金线,真比星星晃眼。”
她又指旁边耕织纹:“这是西村口张婶纺线的模样,线是她家去年新收的桑丝。张婶说‘纺车转得勤,边关军户就有暖衣穿,昨儿还送新纺的线来,说要给明年锦服添新色。”
刘妧抬手抚纹路:“把他们绣在衣上,像带着整个大汉坐着。王大哥的枪护土,张婶的丝暖人,缺了谁都不成。”
巳时,锦国勋章颁授仪式开始。
黄月英捧着名单,纸页被风吹得响,用镇纸压着,声音清亮:“王戍!”
广场掌声“轰”地起来,盖过风声。
黄月英接着念:“戍边三十载,护国安民,今授予‘锦国柱石勋章!”
人群里,老兵老马突然拔高声量:“王大哥当年带我们凿冰取水,冰棱子扎穿手掌,还笑说‘血能当胭脂用!”
新兵小马攥紧枪杆,眼里亮闪闪:“我要像王大伯一样,让勋章上的光,照得比烽燧还亮!”
陈阿娇递过新制的锦玉勋章,指尖碰着上面的甲片:“这勋章的钢,是从锦阳关城墙上凿的——那城墙是你带弟兄们筑的,砖缝里还嵌着你们的血。去年修城墙,我让人把带血的砖都收了,老军匠说‘这砖里的气,比金子贵。”
王戍接过勋章,钢甲相触“叮”地响。
他对着勋章轻声说:“石头,你看,爹带着你一块儿受勋了。”
抬头对刘妧笑时,眼角纹路里闪着光:“这娃生前总说,‘等我立了功,要让爹戴勋章回家,让村口老槐树瞧瞧。今儿总算替他圆了愿,老槐树该高兴了——去年新抽的枝,都朝这边长呢。”
未时,举国巡游的队伍刚出城门,就被百姓围得走不动。
孩子们钻在人缝里,手里举着纸糊小旗,有画枪的,有画纺车的,还有画谷穗的。
阿月带着女眷们抬着锦国舆图,图用千匹锦缎铺在竹架上,一眼望不到头。
卖丝绸的商户挤到舆图边,指东南角金黄纹路:“这是咱青州的柞蚕丝!去年军户帮咱修了桑田水渠,渠水过处,桑叶肥得流油,今年的丝比往年亮三倍,你摸摸,滑手得很!”
他拽过身边小伙计,把丝递过去:“你看这丝,亮得能当镜子照——军户李大哥说,这丝织的甲,比铁软,比棉暖。”
老兵老马拄着拐杖,指尖摸舆图上西域的位置,那处线是深褐色:“这线看着糙,却比金线暖。当年我在西域,甲片磨破了,就用这线缠,能挡不少风沙。有回遇沙尘暴,线缠得紧,甲没散,保住我半条命——现在我那甲还挂家里,线结一个没松。”
小花踮着脚扒着舆图边,辫子上的谷穗头蹭得图面晃:“阿月姐,这是俺们村不?你看这线,黄得像俺们晒的谷子,还带点香呢。”
她凑近闻了闻,眯起眼:“俺娘说,去年军户帮俺们修谷仓,仓底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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