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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1/2页]

系统之敌 笨笨的大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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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山脉的支谷间,风雪像被谁猛地攥住了喉咙,嘶吼声陡然歇止。
     晨光从山脊的豁口漏下来,在雪地上洇开大片金红,像融化的铁水浇在白瓷上。
     那些扛着伤、垂着头往山下行进的淘汰班级,脚印在雪地里拖出蜿蜒的暗红,很快又被新落的细雪蒙上层薄纱,只剩零星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留下的队伍却像扎进冻土的种子,在寒峭的空气里拱出了坚韧的芽。
     第一夜的突袭像把淬冰的刀,劈开了温室里的娇气,也劈开了生存的迷雾。
     每个未放弃的班级,都在寒峭的空气里磨出了属于自己的锋芒。
     黑风口西侧的风裹着碎冰,像无数把小刀子往人骨缝里钻。
     猎猎风声掠过十一班临时营地时,卷起的雪粒打在松枝上,簌簌落了满地,倒像是给这片白茫茫的天地添了点细碎的声响。
     背风的崖壁下,三团藏青色的身影缩成了紧实的小簇,呼出的白气刚飘出半尺,就被风撕成了雾。
     班长李默蹲在最前头,手里的桦树枝冻得梆硬,枝桠上的冰壳被掌心焐出了细水珠,顺着指缝滴在雪地里,啪嗒一声凝成米粒大的冰珠。
     他攥着匕首反复刮着树枝表皮,刀刃与冻硬的木头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听得人牙酸。
     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一截冻红的手腕,皮肤紧绷得像要裂开,指节上缠着半截灰扑扑的帆布,这是从破损帐篷上撕下来的,布条里还嵌着细小的冰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硌着掌心。
     “再削薄点,”他头也不抬,声音被风滤得有些发飘,“弓身得有弧度才撑得住力道,太硬了容易崩。”
     旁边的孙志杰正把撕成条的帐篷绳在掌心搓得飞快。
     绳子上的冰粒簌簌往下掉,落在膝头的雪地上积成了小堆,露出里面泛着浅黄的纤维。
     这是昨夜费了老大劲才弄出来的,用石块砸开冰面,把冻成硬块的绳子泡在融雪水里软化了半个钟头,指尖都冻得没了知觉。
     他把三股绳头并在一起,手腕转得像个小陀螺,绳股越拧越紧,偶尔有没揉碎的冰碴嵌在里面,被他用牙咬掉,呼出的白气喷在绳上,瞬间结了层薄霜。
     最边上的赵书恒蹲在火堆旁,松木在火里噼啪作响,青烟呛得他直缩脖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手里捏着根削好的树枝,架在火上慢慢烤,眼睛死死盯着木头的颜色,直到表皮微微发焦、冒出点油星子,才赶紧抽出来摁进雪堆里。
     “滋啦”一声,白烟冒起半尺高,他用冻得发红的手指捏着树枝转了两圈,确认硬度刚好,才松了口气:“这样处理过,弓身能多撑三成力道,上次试的那根就是没烤透,拉到一半就断了。”
     三个小时里,风就没歇过。
     李默的匕首换了三次角度,把桦树枝削得弧度流畅,像被风磨了多年的崖壁;
     孙志杰搓断了两根绳头,才把帐篷绳拧得紧实,绳结用石块砸了又砸,深深勒进木头纹理里;
     赵书恒烤废了四根树枝,火堆旁堆着一小堆焦黑的木茬,都是火候没掌握好的“废品”。
     当三把猎弓在雪地里排开时,连风都像是静了半分。
     弓身是精心挑的三年生桦树,纹理顺得像水流,两端缠着密密麻麻的帐篷绳,每道绳结都打得严丝合缝;
     最亮眼的是弓弦,三股帐篷绳拧成的绳身泛着哑光,表面涂的那层松脂遇冷凝成了半透明的硬壳,手指按上去能感觉到绷得笔直的张力,仿佛稍一用力就能射出箭去。
     李默拿起一把试了试手感,弓身微微弯曲,发出细不可闻的“嗡”声,在这漫天风雪里,竟透着股蓄势待发的劲。
     制作长矛的队伍在另一侧的雪地里铺开了阵势。
     二十根碗口粗的松木被工兵铲和砍刀截成等长的木杆,截断处的木屑混着冰碴簌簌掉落,在雪地上堆成小小的锥形。
     最壮实的男生抡着简单加工成的粗糙石斧反复劈砍木杆顶端,斧刃陷进冻硬的木头里,每一下都带起细碎的冰屑,直到把顶端削成尖锐的棱形,才换手用燧石细细打磨。
     燧石边缘锋利如刀,在木头上反复刮擦时发出“沙沙”的轻响,火星偶尔溅在雪地上,瞬间熄灭成一小团黑痕。
     打磨到最后,矛尖锋利得能轻松划开冻硬的雪层,甚至能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凑近了看,刃口泛着细腻的白茬,像是凝结了一层冰。
     个子最矮的女生抱着捆灰扑扑的布条蹲在地上,布条是从撕裂的防寒服上扯下来的,棉纤维里还沾着没化的冰碴,冻得硬挺。
     她把布条在木柄上一圈圈缠得密不透风,手指冻得发红发僵,每缠三圈就用牙齿咬着绳头用力勒紧,打个死结,结扣深深嵌进木头纹理里。
     “这样握着不打滑,”她呵着白气搓了搓手,指缝里还夹着细小的棉絮,“就算沾了雪也稳当。”
     当二十柄长矛并排靠在崖壁上时,整整齐齐像一排沉默的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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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松枝的缝隙洒下来,在矛尖上跳着细碎的光斑,冷冽得像淬了冰;
     木柄上的布条被风掀起边角,露出底下被勒出的深痕,那是反复缠绕打结才留下的印记。
     偶尔有雪粒从崖顶落下,砸在矛身上,发出“嗒”的轻响,像是在为这支临时赶制的武器队伍,奏响无声的誓师曲。
     布陷阱时,黄昏正顺着山脊往下淌,把支谷染成一片朦胧的橙红。
     风里的寒气重了三分,刮在脸上像贴了层冰。
     李默蹲在雪地里,指尖捏着根细麻绳,冻得发僵的指节微微泛白。
     战术课上教官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连带着那双手比划倒刺结的动作都清晰得像在眼前……
     “倒刺结的关键是回勾,”教官粗糙的拇指在绳结上绕了个圈,“野兽一挣就会越勒越紧,想松都松不了。”
     他低头瞅了眼手里的帐篷绳,绳股里还嵌着点没揉碎的冰碴。
     在两根碗口粗的松树间绕了三圈,绳身勒进冻硬的树皮里,留下浅浅的白痕。
     末端系着的木片是下午特意削的,边缘被燧石磨得锋利,此刻呈四十五度角向外撇着,尖梢在残阳下闪着冷光,像颗藏在雪里的獠牙,就等猎物撞上来。
     “绳网得离地半尺,”李默往雪地里砸着木楔,松木楔子带着风声陷进冻土,把绳网的四个角固定得死死的,“刚好够缠住野兽的腿,高了拦不住,低了容易被雪埋。”
     网眼大小是用拳头量的,刚好能穿过却卡得住蹄子,那是昨天观察狍子脚印记下的尺寸。
     三个女生跟在后面忙活,棉手套早被雪浸得湿透,冻成了硬壳。
     她们把枯枝和松针一点点铺在绳网上,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了什么,连松针的朝向都模仿着周围的雪地,让那片伪装看起来与周遭的白浑然一体。
     只有蹲得极近,才能透过半融的冰层,看见底下隐约晃动的绳影,像条蜷着的蛇。
     三道绳网陷阱在营地外围拉开了环形防线。
     最外侧的网眼最大,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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