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他缓声开口:“你怎么就相信,那群人会真的让你们一家子去江南安顿?”
低沉的声音让赵氏一哆嗦,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大人,您是说……”
“死士犹能当堂杀你,事了,那些亡命之徒怎会让你带着秘密离开京城?你且仔细说说,找上你的那人,有什么样的特征。现在,能保你命的,只有皇上。”
赵氏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将军府中。
厢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混着炭火驱散的暖意。
沈君瑞趴伏在特意铺设的软枕上,背后伤处缠裹的白布仍有淡淡血色渗出,但脸色已不似先前那般惨白如纸。
川栢在一旁轻声交代着换药的时辰与忌口事项,柳琳琅守在床边,眉宇间忧虑未散。
沈沉戈掀帘而入,带进来些许的冷气。
“爹。”沈君瑞听见动静,微微侧头唤了一声,声音尚有些虚浮。
沈沉戈走到床边,宽厚的手掌轻轻抚了抚长子的发顶,目光仔细审视过伤处,才沉沉应道:“嗯,看着气色好些了。”
他看向妻子,“琳琅,你辛苦了。”
“夫君你才是,进宫去事情可都解决了?”
沈沉戈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还未,陛下已下令追查,这几日京中怕是不太安稳,稍后我去同孟凡说,让他安排好府上的护卫,加强巡查。”
他眉间有几分忧色。
这才刚过了新年,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若不是北疆不安分,他说什么也要留在京城护着家人。
“对了,明曦她们呢?”他环视一圈,原本一醒来就要看看沈君瑞的几个孩子竟都不在房里。
“她们姐妹两个去侯府了,我这儿要照顾君瑞,抽不开身,娘又在那边看着寻珍……”她欲言又止,思索了一番,还是小声道:“寻珍不大好了,从那日来府上就起不来身,早晨你出去之后川栢过来替她诊了脉,说是……”
她摇了摇头。
就连川栢都这样说了,怕也就是这阵子的事儿了。
柳琳琅想着,要不要先将后事准备着,或是买副棺材回来冲冲喜也好。
她同侯府的老夫人不亲近,秦黎却是对她很好的。
当年生那几个孩子,尤其是后面生明曦和明珠,身子受损,都是秦黎照顾她坐月子,两人不似婆媳,反倒像是亲生母女。
照顾她的事,秦黎从不假手于人,是以,柳琳琅也敬重秦黎。
对秦黎看中的赵寻珍,也上心。
正月都没出,若是旁人,肯定会将赵寻珍挪出府去,以免她死在府上晦气。
柳琳琅却不这么想。
总归是老夫人认的干亲,也算是府上的亲戚,最后一段时日了,好生照顾着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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