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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反噬[1/2页]

午夜当铺 红帽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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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窗外的风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玻璃上轻轻刮擦,发出细微而持续的“沙沙”声。我躺在床上,眼皮沉重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意识在清醒与沉睡之间来回拉扯。我知道我不该再睡——自从那幅画出现在我家墙上,每一次入梦,都像是一次灵魂被抽离的献祭。可今晚,我终究没能抵抗那股从画中渗出的寒意,它像丝线一样缠绕着我的脚踝,将我拖入深渊。
     这一次,我站在了画中的庭院里。
     青砖铺地,苔痕斑驳,檐角挂着铜铃,却无风自动,发出低哑的“叮——”声,仿佛在报丧。天是灰紫色的,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只有一层浓稠如血的云,缓缓翻滚。我认得这里,是那幅古画里的场景,可又似乎比画中更真实、更阴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香,像是檀香混着尸水的味道,钻进鼻腔,令人作呕。
     我站在庭院中央,心跳如鼓。忽然,一阵布料摩擦地面的窸窣声从回廊尽头传来。
     她来了。
     旗袍女子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乌发如瀑,垂至腰际,脸上敷着惨白的粉,唇却红得像是刚饮过人血。她的步伐轻盈,却没有踩在青砖上——她的脚,悬在离地三寸的空中,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托着。每走一步,身后便拖出一串湿漉漉的绳结,那些绳结由暗红的丝线编织而成,末端还滴着血,黏稠得像是刚从心脏里挤出来。
     我认得那血绳。
     那是“归魂者”的魂魄残片。
     上三任归魂者,一个在梦中溺亡,一个醒来后失语七日,第七天清晨七点整,头颅突然爆裂;第三个,据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被剥皮,当晚便用剪刀割开了自己的喉咙。他们都是被选中的人,和我一样,被画选中,成为“归魂者”——一个替她完成执念的容器。
     而现在,轮到我了。
     她越走越近,裙摆拂过地面,却没有一丝声响。她的脸终于清晰起来——那不是一张脸,而是三张脸的叠加。左边是少女,眼窝深陷,嘴角裂到耳根;中间是中年妇人,双眼被缝合,泪水从针脚间渗出;右边是老妪,牙齿全无,舌头肿胀如死蛇。三张脸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是从一口深井里传来的哭喊:
     “轮到你了。”
     我猛地后退,脚跟撞上石阶,几乎跌倒。我想喊,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她的手抬了起来,指尖苍白细长,指甲泛着青黑,缓缓朝我的胸口伸来。就在她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我听见一声极轻的“咔嗒”——像是骨头断裂的声响。
     然后,我醒了。
     冷汗浸透睡衣,贴在背上,冰凉刺骨。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床头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像是在倒计时。我大口喘气,试图平复心跳,可左手小指却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痒,冷,像是有虫子在里面爬。
     我低头看去。
     那一瞬间,血液仿佛凝固了。
     我的小指,变得透明了。
     不是皮肤变薄,而是整根手指像玻璃一样,能清晰看见里面的骨骼——指骨苍白,关节分明,甚至能看见细微的血管在缓缓跳动。我颤抖着用右手去碰它,指尖触到的不是血

第207章 ∶反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