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维桢病得厉害,只怕活不了两三年,安平公主催促两家迅速完婚。”
徐青玉抿唇,想起那一日茶楼上那清瘦孤绝的背影,想起徐良玉口口声声的“残缺”“家奴”几字,这一对怨偶相看两生厌,如今却还是要坐下来商谈婚礼,当真讽刺。
徐青玉不着痕迹的套话:“如此看来沈家很得公主宠爱,否则徐家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沈维桢的母亲曾是公主的乳娘,又一路陪着公主去周朝和亲,据说还救过公主好几回,她那条腿就是为了保护公主而被刺客所伤,如今只能拄拐而行。”
周贤嘱咐徐青玉,“见了沈维桢恭敬些,那小子虽说是个商户,但深得公主宠爱和信任,是青州实打实的地头蛇,就连知府大人见了沈家人也是客客气气。”
徐青玉懂了。
沈维桢和她一样,是个高级牛马。
摘了绳套的牛马。
徐青玉见马车朝着徐家的方向去,心知周贤只有守株待兔这一招,“守株待兔太浪费时间,徐家那儿派个人守着便是。二爷这些天还去过哪些地方堵人?”
周贤不愿和她一个丫头多说,只想着用她所谓沈维桢给的“人情”,因而便不耐道:“你跟着我走便是了。”
徐青玉可不愿坐以待毙,此事关乎她能够走出周府,就算脖子上套着绳索她也得出府去,因而她自顾自说道:“沈维桢既然和徐家商议婚事,定有家中长辈跟随。而沈维桢有心疾,沈夫人腿上有伤,母子二人必然离不开汤药伺候,二爷可去城内医馆问过?”
徐青玉思想转变得极快。
她现在属于跳槽过渡期,既得跪舔好田氏,更得服务好现在这个领导,让领导充分看见她无可取代的价值。
周贤心中一凝,暗道这丫头好敏锐的心思,他收起先前的轻视之意,“沈家养着一位向大夫,应该随行在队伍之中。沈维桢性情谨慎多疑,不会轻信外头的大夫。”
但……这到底是一个思路。
总比一味守株待兔强。
既做了军师,徐青玉自然想了解更多,“都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除了沈维桢这处,二爷可还有其他手段?”
作为一个极力展现自己核心价值的新员工,徐青玉决定一改从前缩头乌龟的人设,得当显眼包。
因而她自问自答,“那云记和您在同一艘船上,到时候砍头流放大家一起,您得说动他们也出钱出力。那一批布料既然已经出发在路上,您派些人在路上使绊子…耽误他们进京的时间。同时还得赶紧在青州城内收些散户的布料上来——”
这些事情,周贤自然早就派人在做,只不过徐青玉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流之辈却能如此快速反应,着实刮目相看。
“哪里能这般简单,青州城内好几家绸缎坊都盯着呢。一旦我大量采购必然打草惊蛇,他们就会像虎狼一般扑上来。只怕我这边还没动作,他们就先收购、抬价、囤货。”
这招可太熟啦!
她当年在大学附近摆摊卖暴打渣男柠檬茶时,有人见她生意好,不仅跟她做同样的柠檬茶,招牌也跟她做得一模一样混淆视听,甚至还会提前派人占她的摊位,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趁你病,要你命
第110章 生机(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