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烛火在穿堂风里打了个旋，将墙壁上的旧画映得忽明忽暗。
那画是褪色的青绿山水，山脚下隐约能辨出34;镇北侯府34;四个残字——正是麴云凰父亲当年的封号。
她指尖抵着供桌边缘，骨节因用力泛白：34;你说你想查明我父亲之死的真相，那你告诉我，这些年你都查到了什么？34;
牛俊逸背靠着门，湿透的玄色锦袍还在往下滴水。
他望着她紧绷的下颌线，喉结动了动。
窗外巡夜禁军的吆喝声渐远，偏殿里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
他伸手入怀中，摸出个用油纸裹着的小卷，展开时泛黄信笺发出细碎的脆响：34;这是上月我从皇兄寝宫暗格里偷来的密函副本。34;
信笺摊开在供桌上，烛火将墨迹烤得微微发卷。
麴云凰俯身时，发梢扫过牛俊逸手背，他触电般缩了下，又强迫自己稳住。34;看这里。34;他指尖点在信中一行小字，34;张大人的幕僚代笔，却改不掉他惯用的39;悬针竖39;。
当年你父亲被诬私通北戎，三法司呈给皇上的证物里，这封伪证是关键。34;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
八年前那个血夜突然在眼前闪回：父亲的铠甲被砍得支离破碎，母亲的珠钗滚落在青石板上，自己被老管家塞进狗洞时，听见父亲喊34;保云凰34;——原来不是偶然。34;那年我逃出京城，总遇到黑衣人截杀，又总被另一批人救下......34;她声音发颤，34;是你安排的？34;
牛俊逸喉结滚动两下，伸手想碰她的发，又在半空中顿住：34;第一次见你在绣坊被地痞刁难，我就认出那是你。
你改了名字，可打斗时习惯性护着左肋——你小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那里受过伤。34;他指腹轻轻碰了碰她左肋位置，34;我派了暗卫跟着，本想等查清真相再相认......34;
34;怕我知道你是七皇子，就不肯再信你？34;麴云凰突然抓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34;怕我觉得你接近我是为了皇家的算计？34;
34;是怕你知道我早认出你，却只能躲在幕后。34;牛俊逸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湿衣渗进来，34;你在江湖卖艺时被人下蒙汗药，我守了你整夜；你去寒山寺求签问父亲冤情，我就跪在你斜后方的蒲团上；你练幻音诀走火入魔咳血，我让人往你药里加了百年人参......34;他声音越来越低，34;我贪心地想，就这样陪你查案，等真相大白那天，再告诉你我是谁。34;
烛火突然34;噼啪34;爆了个灯花，火星溅在信笺边缘，麴云凰猛地抽回手去
第211章 偏殿密语情深，真相初现端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