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讲“礼”,社会主义讲“平等”,资本主义讲“自由”,看似冲突,却都追求“秩序”只是实现路径不同。
就像虞国的工厂,既保留“工人参与管理”的社会主义实践,也借鉴“绩效奖惩”的资本主义手段,核心是让生产有序运转。
《道德经》的“道法自然”让她想到联邦的多样性。南洋诸国善航海,南煦洲擅采矿,武洲重农耕,强行推行统一模式只会适得其反。
正如老子所言“治大国若烹小鲜”,文化传承不是强求一致,而是让各国在自己的土壤里生长,同时根系相连。虞国的纺织厂用蒸汽动力,越国的作坊保留水力动力,只要都遵循“质量标准”,便无需用单一标尺评判优劣。
《梦溪笔谈》的“巧夺天工”则指向技术与文化的融合。沈括在书中强调“贵五谷而贱金玉”,与虞国“实业兴国”的理念不谋而合。
技术可以跨越制度,但技术的应用需要文化支撑:越国商人重视契约精神,适合发展私营经济;虞国强调集体协作,更适配国营模式。关键是让“工匠精神”“务实理念”这些共通的文化因子,渗透到不同的技术体系中。
连续多日,朱昭熙都在典籍与现行政策间比对。她发现,联邦各国的亚文化,其实都带着大明的烙印:明国的科举虽增设算学,仍是“学而优则仕”的延续;越国的议会辩论,本质上是“廷议”的现代变形。
洪州的选举制,也暗合“选贤与能”的古训。这些差异,不过是中华文化在不同环境下的生长形态。
难题在于如何让这些形态“和而不同”。儒家的“君臣父子”与社会主义的“人人平等”看似对立,但剥离具体表述,前者追求“秩序”,后者追求“公平”,可以在“社会稳定”的框架下共存。
道家的“无为而治”与资本主义的“市场自由”,都强调对客观规律的尊重,只是干预程度不同。关键是找到“最大公约数”——那些无论制度如何变化,都能被普遍接受的价值内核。
朱昭熙在笔记本上列出核心共识:
以“民为邦本”统合不同治理理念,无论君主制还是共和制,都需以民众福祉为根本目标;
用“和而不同”包容制度差异,联邦不强制统一模式,但需共同遵守“不迫害平民”“不垄断资源”的底线;
借“务实精神”推动技术协作,各国的工业标准、教育体系可自主制定,但需接受联邦层面的“效能评估”;
靠“历史认同”强化纽带,通过编撰《中华通史》,将各国历史纳入“大明传承”的脉络,而非割裂叙事。
这些构想,需要转化为具体的文化政策。朱昭熙首先想到的是教材改革。虞国的义务教育课本,需在“科学基础”之外,增加“中华文化通识”模块。
从《论语》选段到《天工开物》案例,用现代语言解读,避免教条化。同时,推动联邦各国联合编写《文化共识读本》,选取各国都认可的历史事件、思想片段,作为跨国学徒交流的基础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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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文化传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