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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的字样,是从旧港沉船里打捞出来的 relic。
     马来少年突然抽出弯刀,刀刃指向海盗:“打开港坞!让汉家船队进港!” 他转头望向宝儿,金箔贴面下的面容紧绷:“但贵军需先击溃血月帮,我满剌加的港坞,不养无用的商船。” 宝儿点头,目光扫过正在抢修的福船,水密隔舱的破损处已用麻絮堵成蜂窝状,却仍在渗水 —— 正如这摇摇欲坠的满剌加港,需要一场胜仗来缝合伤口。
     海盗船的喊杀声已清晰可闻,宝儿登上望楼,看着陈阿福带着匠人将最后一桶桐油灰浇在破损的隔舱板上。海风掀起她的鬓发,咸涩的气息里,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海上商路,从来不是靠船坚炮利打出来的,是用匠人手上的血、商人心中的秤砣,一点点砌出来的。” 她摸了摸胸前的妈祖玉佩,冰凉的玉质让她镇定下来。
     第一波火箭掠过船队时,宝儿下达了开炮令。神火飞鸦拖着尾焰划过海面,在海盗船帆布上炸开朵朵火光,硫磺味混着海水的咸腥弥漫港湾。李老汉趴在船头,用泉州话唱起古老的祭海调,调子混着硝烟味飘向正在下沉的海盗船。那调子她曾在泉州天后宫听过,是水手们出海前必唱的祈福曲,此刻却带着血与火的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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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来少年望着火光,终于放下了按剑的手。他的武士们开始协助匠人修补港坞,沉重的木闸在滑轮声中升起,露出里面布满青苔的船坞 —— 那是满剌加曾经的荣耀,如今终于向汉家船队敞开。宝儿看着陈阿福指挥学徒将断裂的龙骨抬起,突然发现木头上刻着模糊的字迹,凑近辨认,竟是 “永乐五年” 的年号,与父亲船队的旧物如出一辙。
     夜幕降临时,宝儿站在即将入水的港坞边,看着匠人用浸油麻绳将断裂的龙骨捆成 “人” 字形 —— 这是北宋造船术里 “借人力补自然” 的妙法,利用麻绳的韧性弥补木材的裂痕。李老汉蹲在她脚边,用凿子在新换的隔舱板上刻下 “泉州” 二字:“夫人,这船修好后,咱给它起名‘满剌加如何?让它替郑大人的宝船,多看顾这片海域二十年。” 他说话时,泪水混着木屑落在木板上,在桐油的光泽里,那些字迹仿佛活了过来。
     宝儿摸着隔舱板上未干的桐油,看着港湾里重新升起的汉家商旗 —— 虽仍残破,却在海风里挺得笔直。远处的王宫亮起灯火,马来少年的使者送来镶着珍珠的港坞钥匙,钥匙绳上系着血月帮的残旗。她知道,满剌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这修补好的水密隔舱,虽有裂痕,却终将在风浪中学会与海洋共生。
     潮水漫过码头时,陈阿福突然指着海面惊呼。月光下,三具海盗尸体漂在水上,每人手腕都系着黑色布条,上面用 amil 语写着 “黑帆商会”—— 那个在旧港被剿灭的海盗组织,竟像珊瑚般在深海里再生了。宝儿捏紧钥匙,望着远处的血月残旗,终于明白父亲为何总说:海上商路,从来都是用旧伤口上的新痂,一点点铺就的。
     她转身望向正在修补的 “满剌加” 号,匠人们正往隔舱里填入最后一批麻絮。妈祖像的底座里,磁石罗盘的指针轻轻颤动,指向北方 —— 那是家的方向,也是商路延伸的方向。咸平三年的这个夏夜,满剌加港湾的海水依旧苦涩,但破损的商旗已在匠人手中重新升起,就像那些被修补的水密隔舱,终将载着希望,驶向更远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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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满剌加港的残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