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寒威渐弛与冬备收尾[1/2页]
穿越北宋:法学骄子的逆袭之路
喜欢消山虎的徐梵
晨雾带着细碎的雪沫掠过田野,落在耐盐禾种子瓮的陶盖上,融成细小的水珠,顺着瓮身的纹路缓缓滑落。陈老汉用手背擦去眉毛上的白霜,指尖触到的陶瓮温度已比昨日高了两度 —— 寒威虽未全退,却已显露出松动的迹象,正如《异域粮谱》“冬尽篇” 所记:“雪沫沾物即融,冻土昼化夜凝,乃冬备收束之兆”。他身后的仓库屋檐下,冰棱已短了半寸,滴落的融水在地面聚成小小的水洼,映着灰蒙蒙的天光。
“夫人,野慈姑的试芽球茎长出新根了!” 哈桑举着陶盘从地窖快步走出,盘里的沙土上,白色的根须像银线般缠结,“陈老汉说这是‘醒根,比往年早了三日,定是地气转暖的缘故,您看这根须,都扎进沙土深处了!” 他说得没错,凑近细看,根须的尖端泛着淡黄,用竹针轻拨,能感到明显的韧性,与之前脆嫩的质感截然不同。地窖内的温度计显示此刻温度十三度,比三日前又高了一度,墙角的石灰袋吸潮后结成的硬块,也比之前小了许多。
宝儿让人将试芽盘移至地窖南侧,那里靠近通风口,温度略低半度:“新根怕热不怕凉,稍降点温能让根须长得更壮,” 她用细竹片将根须周围的沙土拨开些许,“根须要‘透气长,埋得太实反而会蜷曲。” 半个时辰后,新根果然没有因移动而停滞生长,尖端依旧向前延伸,在沙土表面画出细密的痕迹,像在书写春天的预告。
王晏之的幕僚带着农人们给粪场的发酵池加盖石板,石板间的缝隙用桐油灰密封:“按大人的意思,这池子要在寒尽前封实,让肥效在恒温中蕴积,比开春再封更足三分。” 哈桑帮忙抬着石板,石板接触粪堆时,能听到内部 “滋滋” 的发酵声,热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在冷空气中凝成白汽,“您看这热气,比昨日又旺了些!” 粪堆中心的温度已升至二十二度,翻搅时能看到里面的稻壳已腐熟成褐色,与未发酵的金黄形成鲜明对比。
正午的日头难得地穿透云层,晒得田野的积雪边缘微微发皱。农人们趁着暖意拆除田埂上的木板,露出下面疏松的土块 —— 经过半个月的覆盖,土块未再受冻,用手一捻就能散开。“得趁着化冻翻一遍,” 陈老汉挥舞着木耙,将土块耙成细粒,“让日头晒透,把藏着的湿气赶出去,不然开春会返浆。” 耙过的土地泛着褐红,混着未化的雪粒,在阳光下像撒了把碎玛瑙,与未拆木板的地块相比,更显透气。
午后的雪又零星飘落,却不再是之前的鹅毛大雪,而是细碎的雪粉,落在仓库的竹席上,轻轻一吹就散。农人们开始清点修缮好的农具,将锄头、镰刀、耘锄分门别类地挂在仓库的木架上,木架下方垫着干燥的稻草,防止农具受潮:“每样农具要记清数量,” 哈桑拿着账本核对,“陈老汉说开春忙起来,少一件都耽误事。” 他用桐油布将铁制的部件挨个擦拭,油布划过刃口时,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耐盐禾的种子瓮前,宝儿正做最后的检查。她打开一个陶瓮,抓出一把谷粒,迎着从窗缝透进的微光观察,谷粒的种脐处没有发黑的迹象,用牙轻咬,依旧是清脆的 “咔嚓” 声。“再往瓮里放一把干花椒,” 她对身边的农妇说,“花椒的味儿能留到开春,防着最后这阵潮气。” 盖瓮时,她特意将桑皮纸在桐油里浸了浸,“这样封得更严实,哪怕再下几场雪,也渗不进潮气。” 十个陶瓮在仓库里排列整齐,像待命的士兵,等待着出征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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