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用手将沙抹平,“每层种撒一层沙,” 沙粒能保持湿度,比单纯用艾草更防霉变,哈桑帮忙搬筐,筐底的艾草已有些潮,“明天要换批新艾草,” 陈老汉叮嘱,“芽种怕潮又怕干,得像照顾娃娃似的。”
濠州的田埂上,村民们正在修复灌溉渠。雪融后渠岸有些坍塌,他们用草袋装土堆砌,袋口用麻绳系紧:“这渠要再垫高半尺,” 张三用木尺测量,“不然夏天暴雨会漫出来,” 修复后的渠岸像一条绿色的带子,绕着新垦的田地,王老实让人在渠边插芦苇杆,“这杆能当水位标记,” 芦苇杆上刻着刻度,红色的 “一尺”“二尺” 在暮色中格外显眼。
泗州的育苗棚已盖好油纸,李四检查棚门的缝隙。他用稻草塞住缝隙,“这风夜里会变凉,” 棚内的温度计显示十三度,比棚外高五度,“正好,” 他满意地点头,“芽眼在这温度下,七天就能冒绿,” 村民们在棚外堆起柴草,“万一晚霜来,烧堆草能增温,” 柴草堆旁放着火镰,随时准备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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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楚州仓库,还亮着一盏油灯。陈老汉坐在催芽筐旁,手里拿着《农政录》,翻到 “育苗篇” 仔细看。宝儿端来一碗热粥,里面掺了新磨的耐盐禾面粉:“陈伯,歇会儿吧,” 粥里的热气漫过书页,将墨迹烘得更清晰,陈老汉指着其中一句:“‘芽长三分,需见弱光,明天要把筐子再挪近窗点,” 油灯的光晕里,芽种在筐中静静生长,白芽在暗处泛着微光。
黎明的雾又浓了些,濠州的新田里,张三踩着露水查看土壤湿度。他用竹制湿度计插入土中,指针指向六十度:“正好,” 他拔出湿度计,上面沾着的土粒松散不结块,“明天就能翻耕第二遍,” 王老实带着村民们磨犁铧,铁匠铺送来的新犁铧已有些钝,“这犁要磨得像镜子,” 他用磨石打磨,火星溅落在露水上,瞬间熄灭。
泗州的育苗棚里,李四最早来到。他掀开棚角的油纸,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种块的芽眼已微微鼓起:“快了,” 他用手指轻触芽眼,能感到里面的硬芯,“再过三天,就能冒绿尖,” 村民们陆续赶来,有的拿着水壶,给种块浇些雪融水,“这水要浇在芽眼旁,别浇在切口上,” 李四叮嘱,水壶的壶嘴是竹制的,水流细如线,刚好绕开切口。
上午的阳光驱散薄雾,楚州的芽种已长到三分长。陈老汉让人给芽种 “炼芽”,就是将筐子搬到室外,让芽种见见阳光和微风:“这叫炼芽,” 他解释,“不然芽太嫩,种到田里会被晒蔫,” 炼芽的村民们戴着草帽,不时翻动筐子,让每个芽种都能晒到太阳,宝儿拿着扇子,不时扇扇风,“风不能太大,” 她用手指感受风力,“像春风拂面就行。”
濠州的第二遍翻耕已开始,改良的犁铧在土里 “啃” 得更深,翻出的土块里,能看到细小的蚯蚓:“这虫是好东西,” 张三笑着说,“说明土肥了,” 王老实跟在犁后,将土块敲碎,“去年这时候,地里连草都不长,” 现在,土块里已能看到细小的草芽,那是去年落下的耐盐禾种子发的芽。
泗州的野慈姑种块终于冒出绿尖,淡紫色的芽尖顶着水珠,像害羞的小虫探出头。李四让人给育苗棚掀开更大的缝,“让芽见见光,” 他用手托起育苗盘,“这芽长得精神,” 村民们围着看,有人忍不住想摸,被李四拦住:“别碰,芽尖嫩得很,一碰就断,” 棚外的阳光照进来,绿尖在光中渐渐舒展,像撑开的小伞。
傍晚的霞光给三地的田野镀上金边。楚州的芽种已炼得壮实,白芽变成淡绿;濠州的新田翻耕完毕,土块细碎如粉;泗州的野慈姑芽已长到半寸,绿尖泛着油光。陈老汉、张三、李四虽在三地,却都望着各自的作物,脸上露出笑容 —— 雪已融,芽已醒,春耕的大幕,就快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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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雪融春动与籽芽初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