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冷意漫过楚州的练兵场,地面的霜粒被早起的粮道兵踩出细碎的声响。哈桑握着竹制长枪,站在五十名粮道兵面前,枪尖指向远处的烽燧 —— 那里正飘起一缕淡蓝的烟,是模拟敌袭的信号。“记住阵型!” 他声音洪亮,穿透晨雾,“粮车圈成圆,拒马摆三层,斥候立刻报信,动作要快!”
话音刚落,李二郎已提着拒马冲向指定位置。他曾是濠州郊外的猎户,跑起来脚步轻快如鹿,手中的拒马在冻土上划出浅痕,眨眼间就摆好了第一排。“小队长,左边还差两个!” 身后的粮道兵喊道,李二郎回头看了眼,弯腰扛起拒马又冲了过去,粗布甲下的脊背绷得笔直。这是他们第五次演练 “粮车防御阵”,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如今的默契配合,只用了七日 —— 哈桑说,北伐练兵容不得半点拖沓,每一次演练都要像真的遇袭一样。
楚州的仓库里,王晏之正和陈老汉检查新到的 “耐盐禾军粮”。这些谷粒来自泗州的改良田,颗粒比普通耐盐禾更饱满,用牙咬开,断面洁白细腻。“含水量十一 %,比上次又低了一成。” 陈老汉用竹制探子搅动粮堆,探子抽出时,谷粒簌簌落下,没有半点结块,“这样的粮,就算在北方冻上半月,解开后也不会发霉。” 王晏之点头,让人将粮袋搬到通风的廊下:“再晒一日,明日就装车,运去濠州的防御堡 —— 那边的粮道兵快断粮了。”
宝儿捧着新修订的《北伐军粮账册》走进来,册页上用不同颜色的墨笔标注着粮袋信息:“楚字壹佰叁拾捌至壹佰伍拾,共十二袋,每袋五十斤,明日运往濠州第三防御堡;泗字贰拾陆至叁拾,共五瓮慈姑糕,每瓮两百块,后天送往前线斥候营。” 她指着其中一页:“大人,李四师傅派人来说,泗州的最后一批慈姑糕已加工完,共三千斤,明日就能运到。” 王晏之接过账册,指尖在 “斥候营” 三字旁画了圈:“给斥候营的慈姑糕,每块再裹一层油纸 —— 北方风大,桑皮纸怕被吹破。”
濠州的第三防御堡外,张三正带着民夫加固防马沟。沟已挖到一尺深,沟底的竹尖被冻得坚硬,泛着冷光。“再往沟里撒些石灰。” 他指挥着民夫,手中的木尺不时量着沟宽,“三尺宽,一尺深,不能差一分 —— 辽骑的马蹄宽两尺,这样的沟刚好能困住他们。” 狗剩扛着一筐石灰跑过来,石灰撒在沟底的竹尖上,泛起一层白霜:“张师傅,昨日哈桑大哥送来的粮道兵,已经能自己守堡了,还帮着咱们挖沟呢!” 张三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欣慰 —— 这些年轻人,都是将来北伐的希望。
正午的日头终于驱散晨雾,晒得人脊背发暖。濠州的粮道旁,粮道兵们正在进行 “负重行军” 训练。每个人背着二十斤重的粮袋,腰间别着短刀,沿着粮道快走。李二郎走在队伍最前面,他的步伐比其他人更轻快 —— 以前打猎时,他常背着猎物在山林里跑,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小队长,慢点!” 身后的兵喊着,李二郎回头,放慢脚步:“哈桑大哥说,北伐时运粮,每天要走五十里,现在不练,到时候就跟不上。”
泗州的沼泽地旁,李四正带着王阿福验收新晒的慈姑糕。这些糕块被摆成整齐的方阵,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每一块都棱角分明,没有半点变形。“用手捏捏,要硬得像石头。” 李四拿起一块,递给王阿福,王阿福接过,入手冰凉坚硬,用力捏下去,糕块纹丝不动。“李师傅,这样的糕,能存多久?” 他问,眼里满是好奇。李四笑着说:“只要防潮做得好,存到明年夏天都没问题 —— 北伐时,这些糕就是咱们的‘硬通货,比干粮顶饿,还方便携带。”
王阿福蹲下身,仔细检查每一块糕。他发现有一块糕的边角有些发软,赶紧挑出来:“李师傅,这块没晒透,得重新晒。” 李四看了眼,点头称赞:“不错,比刚来的时候细心多
第419章 练兵待战与粮道严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