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又枚从生下来在这个家里是得到万千宠爱,用他同学的话说:“是拿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自小娇生惯养,从未做过粗活,自然养的细皮嫩肉。这些都是后话。
又枚妈妈看见茯苓和又枚紧紧地拉着他们的手,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里头是一条沉甸甸的金项链,坠子是一只精美的凤凰。就算不知道金价,茯苓也明白这是何等贵重的礼物,特别对于程家来说。茯苓低下头,又枚妈妈将那根金项链郑重戴在了茯苓的脖子上。茯苓依稀看见又枚妈妈眼里闪着泪光。她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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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茯苓经常被拍打着彩条布的风惊醒。荣华县是平原地区,乡下住户稀少,风特别大。茯苓总算知道了,除了自己家里,还有很多家庭和自己家里差不多,甚至更贫困,她对父母充满了感激之情,不管如何父母倾尽全力让她接受了高等教育。
婚后的生活云淡风轻,又枚每天说忙着去做业务,做陌生拜访,基本很少回家吃晚饭。茯苓一人在家,基本也是随便对付一下。有天晚上,茯苓回家吃了一点面条,感觉吃的太撑了,关门出去散步,刚走到巷子拐角,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街口的小卖部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柜台前站着打电话。看那站着的样子打电话已经不是一会了。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打这么久的电话?茯苓好奇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又枚完全没有发现她,还在那激动地打着电话:“那你那天说你老公回来了,不让我去你家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一句话,茯苓仿佛如五雷轰顶。什么意思?“你老公回来了,不让我去你家?”她全身的血液突然往脸上冲,她感觉到自己的脸突然变成了猪肝色,她的手脚开始颤抖,不听使唤。她突然冲到电话机前,从又枚手中把电话听筒夺了过了,对着话筒大声说:“你是谁?你找又枚干什么?”
突然,话筒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茯苓一直紧紧地抓着话筒,不停地喊“你是谁”,同时她的眼泪眼泪夺眶而出。又枚凶狠地抓过茯苓的手,往家里拖。茯苓挣扎着不肯放开话筒,直到杂货店老板从她手中将拖得很长的话筒抢了过来。她仿佛一下子失了神一样,身子软软的,跟着又枚一脚高一脚低地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家。房间里只有那盏昏黄的日光灯发出惨淡的光芒,照的整个房间是那么凄清、寒凉,茯苓感觉自己如同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飘飘荡荡不知该往何处去。
“嘭”的一声巨响,又枚狠狠地关上了房门,他冲到茯苓面前,指着茯苓的鼻子骂道“你凭什么跟踪我,抢我的电话?”。茯苓吓得止住了泪。
“我没有跟踪你”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打电话?”“我出去散步,就看见你在那打电话。”
“那你为什么抢我电话”
这一句话仿佛暗夜里的明灯,突然点醒了茯苓。
她从嗓子里大吼一声:“那你在电话里说她老公回来了,不让你去她家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事后茯苓想起当时的场景,越发觉得自己的可笑和不谙世事。她遇事从来不经过大脑,在发现事情的一瞬间就会爆发,哭泣,难过,可她从来不会去追问根源,寻找解决的办法。她的情绪控制开关掌握在别人手里,她永远因为他人而欢喜、哀愁,然后忘记了自己到底要追寻什么。任何最义正言辞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她居心叵测、暗怀鬼胎。然后别人可以义正言辞地不断地犯各种各样的错误,最后理亏的,收拾残局,黯然神伤的永远是她。
最后的结果和她们之前或之后的争吵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争吵、哭闹、互不理睬。茯苓知道了那个女的姓陈,是保险公司的营销员,是又枚的搭档,比又枚大,有老公和孩子,茯苓让自己相信了又枚和她仅仅是工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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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过去与现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