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铺诱骗李本中,让他找陈家搭路子呢?”
“而李本中也确实立刻托潘集在那条焚毁漕船上夹私定了两个人的位置。这不是多此一举?”
“同时,另一边黄璋托潘集在同一条船上夹带一口箱子。如果他们是同伙,那就是同一件事,既然是同一件事,为何要分开办,弄得如此复杂?难道不是陈处厚一句话都能搞定的吗?”
徐绮和左大益纷纷露出惊诧之色。他们一心追着王程等人的路径向前走,竟没回头去想。
还没等他们开口细辩,一旁绘图的白廷仪猝然“咦”了声,将众人视线吸引。
“……怎么是他?”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徐绮离他最近,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画的人像,便也看去,所见让她猛地瞪大了眼。
“我越画越觉得眼熟,这,这不是那个人吗?”白廷仪捧起描了八九成却已见模样的画来,回头向众人求证,“就是赌坊遇见的那个,哦,你还让他帮你盯紧当铺来着!”
谭九鼎一把夺过画来,神色与徐绮一般无二。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画纸,上面依据净尘所描述绘制出来的人,竟然是雷更生!
厉声叱问净尘:“你确定这就是‘张管事?”
“正是……”肩头涓涓流血的净尘脸色煞白,语气却肯定,“老衲见过好几回,他很有特征,不会错的。”
“你们认识他?”左大益察觉到了不妙,左右巡睃徐谭二人。
徐绮抖着挑起的嘴角。“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引狼入室。”
淮安府衙西侧的皮场庙,蒙着灰雾的夕照扫过枯草丛生的破败檐角,显得格外阴森。
褪色的朱漆大门被拍响。
门缝里又露出那只血丝密布的眼,干枯阴冷,沉默无声地将门外人打量了一圈。
看清一枚缺口铜板。
门内哗啦啦卸下锁链,吱嘎敞开了仅容一人侧身过的狭缝。
来人挤开门缝迈入,对那人自然而然地交了五两银子。
欲往里走,对方却横出粗如树的手臂,拦住了去路。他瞪着血红的眼,不说一句话,像要吃人似的指指来人带来的箱子。
了然意图后,来人又掏了十两在他手中。
看门人掂了掂份量,总算放行。
蒙灰的羊皮灯依旧黯淡,在暧昧不明的夕照下叫人看不出是亮还是不亮。院内芦席周围的人们,何时来都在酣畅淋漓地豪赌着,却没有几分嘈杂叫声,热闹又诡异。
龙涎香味依旧,寒鸦同样嘶鸣。
墙根抱臂而观的人见到来者,朝院落深处呼了声哨子。待走出人,才说:“雷老大,你的客人到了。”
雷更生咧嘴嗤笑了声,笑不达眼,走到跟前,垂目瞟了下两人合抬的衣箱。
“总这么藏着,等到了地方人也废了。”
“你不必多管。”
来人冷言冷语。
“行,”雷更生点点头,不屑一顾地挑挑眉,“反正交不了差也不是我的过失,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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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张管事的模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