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滴答——滴答——”，节奏慢得反常。
他的手电筒往里头照，瓷砖墙上爬满霉斑，镜子蒙着层灰，却映出他身后的楼道——空无一人。
“不对。”他小声嘀咕。
直觉像根针戳着后颈，他后退两步，转身往楼道最深处走。
最里面三间宿舍的门都挂着锁，可锁头却歪在一边，锁孔里塞着半截铁丝——是新撬的。
第一间宿舍的窗没关。
林树君推开门，霉味混着股腥气扑面而来。
他的手电筒扫过地面，水泥地上有串湿脚印，脚尖朝内，脚跟朝外，像是倒着走留下的。
更诡异的是，脚印的大小只到成年男人的掌心，五个趾印却清晰得过分，中间三个特别深，像爪子。
第二间宿舍的墙上有抓痕。
林树君的手指抚过那些半指深的痕迹，墙面簌簌掉灰，露出底下暗红的东西——是血，已经干成了褐色，渗进墙缝里，像张蛛网。
他摸出棉签刮了点样本装进口袋，转身时，衣柜的门突然“吱”地开了条缝，露出里面挂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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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裙子。”他低声说。
那是条酒红色的连衣裙，蕾丝边已经发脆，裙角沾着泥。
林树君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想起法医报告里女尸缺失的小指，想起李大宝胳膊上的淤青，想起保安室窗外那道贴在玻璃上的影子。
他伸手去碰裙角，指尖刚要触到布料，后颈突然一凉。
第三间宿舍的门在这时“咔嗒”一声。
林树君猛地转身。
手电筒的光扫过走廊，尽头的窗户被风吹得哐当响，可第三间宿舍的门锁正在自己转动。
他攥紧符纸包，一步步走过去，道袍下摆擦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
门开了。
霉味更重了。
林树君的手电筒照进去，首先映出的是满地的红布碎片，像被撕碎的花瓣。
然后是墙角的水桶，里面泡着半块砖，砖上缠着铁链——和西环河女尸身上的铁链一模一样。
最后，是床铺上鼓着的被子，被子底下有个轮廓，像是个人，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指尖从被角露出来，苍白，纤细，小指……
缺失。
林树君的呼吸顿住了。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道袍下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被子突然动了动，从里面渗出一道红，沿着床沿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个小水洼。
他的手电筒晃到水洼里的倒影，那不是他的脸——
是张女人的脸，眼尾上挑，嘴唇涂得鲜红，正从水洼里抬起头，冲他笑。
“操。”林树君骂了一声，反手摸出符纸就要砸过去。
可那倒影却在他动作的瞬间消失了，只剩水洼里的红，还在慢慢扩散，像朵正在盛开的花。
他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林树君摸出手机，是女警的消息：“西环河女尸身份确认，林嘉尤，22岁，纣市大学大四学生，最后出现地点是工业园区住宿楼。”
短信的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
林树君把手机揣回兜里，道袍金线绣的北斗在黑暗里泛着微光。
他弯腰捡起块红布碎片，放进证物袋，然后转身看向第三间宿舍的床铺。
被子底下的轮廓还在。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住腰间的防狼喷雾，另一只手慢慢摸向床头的被子。
“出来。”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股自己都没察觉的狠劲，“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天都得给我个说法。”
被子突然“唰”地被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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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夜闯阴地意救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