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身子,看了他几眼,点点头:“好,请说。”
他摇摇头:“时间未必充裕,我们路上说,可好?”
秦楚赢略一思量,便点头答应了。
这方神医看起来身子实在孱弱,只怕经不住纵马疾驰,去里江也有好一段距离,要是再耽搁下去,只怕齐久臻状况不好。
说这事就叫人生气。
他中了胡人的暗算,身中剧毒,命在旦夕,怎么不上报朝廷?
要是娘知道这件事,必定不会让那个冲动的傻小子自己出来四处乱窜,就是爹也明白吃醋是吃醋,正事是正事啊。
还是说齐久臻觉得活着也行,死了也行?
真是不懂事。
一行人向北而去,马车走过,压到一个石子,略微颠簸了一下。
秦楚赢看着左边姚凝骑着马,前边齐临舟也骑着马,破风不愿意让别人骑,慢悠悠地走着。
叹气。
又叹气。
“委屈小公子了,要陪着我缩在这马车上。”
“不妨事,不管是听你的要求,还是为了保护你,这都是最好的方式。”
齐临舟引路,姚凝自己会骑马,又是女子,共处一室恐有不便——虽然这种事在秦楚赢眼中不算什么。
“好,既然如此,我便说了。”
他声音低下去,看着手上那支玉箫,轻轻摸了摸:“我原名方玉衡,是北部徐州人士,家中世代从医,也曾小有名气。”
“十五年前,我方三岁,那日爹娘照常出去看诊,路遇一外乡人病倒,便好心将其解救回来。”
“没想到——那是噩梦的开端。”
方家人常常被赞医者仁心,那些拿不出银子的,他们能免则免,能宽限便宽限,那些无亲无故的外乡人,他们也是不计回报,久而久之,便有了徐州方氏为医仙下凡的美誉。
他们一如往昔,见受苦的外乡人,便带回家中。
那人不知为何,精神极度紧绷,又过度劳累,透支昏厥,在方家休养了整整三日才清醒。
他失了记忆,又无生存能力,方家便好心收他做了学徒,每日炒药,抓药,他聪明,学的又快,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便十分熟练了。
但噩梦也从此开始,那一日,原本风平浪静,却突然被百姓打上门来,说他们家的药吃死了人。
家里一向没有这等事情,官府追查,却发现是药材被掺了其他东西。
“是那个人?”
“不错,但那人他是有备而来,那一阵他告假说身子不适,已经把那百姓所需的药材包好,届时直接转交便是,我爹娘出于信任,并没有开包查验——但罪责却是落到了我爹娘头上。”
秦楚赢眉头紧皱:“官府竟然那样糊涂,没有追查的人的嫌疑?”
“坏就坏在这里,”他长叹一声,“那人……颇有身份,这件事也是这些年来我追查之下才知道的,他与朝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更是对当地的官府加以利诱,动用当地财力,物力,研制长生不老药。”
秦楚赢一拍小几:“荒谬!人有寿数,何谈长生不老?!”
他出生便是皇帝,对于这等怪力乱神之事,爹娘不曾多言,只道不可沉迷,但须敬畏。可是对于炼丹之事,却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以古今而来多少帝王将相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后果警示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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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方玉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