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洞房花烛夜,吵什么架?”
“小四儿天不亮就要走了啊,结婚当天男人出远门,搁哪个女人身上不难受?”
“小鱼懂事,通情达理。”
“当年我也懂事,也通情达理,但心里该咋难受咋难受。不行,我得看看去。”翻身下床穿鞋,穿到半截又打住,推老爷子,“你去,把小四叫出来,说说他。”
“不去,我是将军。”古往今来,见过哪个将军把儿子从新婚洞房揪出来的?说老太太:“你也不用去,他俩不会吵架,有立桓在,也吵不起来。”
老太太还是不放心,在床前团团转。老爷子打开了灯,六十多岁了,真怕她腿脚不稳再摔着。
老太太把耳朵贴门上听,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咋立桓也跟着吆喝起来呢?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
灯光顺着门缝切出去,在地上画出一道亮白的线,沿走廊往左看,不远处竟然有人做了条平行线—— 秦妈妈也在门缝里听!
两位亲家母对视,先是赧然一笑,继而同时流露出担忧,一同从门缝里挤出来,踮脚手挽手去了客厅。
一人忘了自己是年过花甲持重端庄的司令员夫人,另一人忘了自己是年过半百典雅博学的大学教授。
独倚床头的老爷子和秦父,初始都装得很淡定,但随着各自夫人出去的时间延长,渐渐也淡定不了了。
就觉得钟表走针的声音越发清晰,清晰到刺耳;手中报纸上的字体却越发模糊,模糊到看得眼睛疼。
不行,不放心,得去看看。
房门打开,两个亲家翁对视,很一致的,都摇着蒲扇,
“热。”秦父说。
“热。”老爷子点头。
“去外头凉快凉快?”
“好,去凉快凉快。”
“常平兄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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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屋有过堂风。”
“热,我也睡不着。”老班长从尽里头的房间走出来。门后面趴半天了都,终于等到了同伙。
于是,
沙发上坐了两个妈妈。
院子里站了三个爸爸。
怕被小两口听见动静,三个爸爸不是穿客厅从正门出来的,而是走了后门,绕到了后院。
后院里住了警卫员通讯员和老爷子的秘书,这几个人也还都没睡,你扛我我扛你,公推出警卫员上前陪同:“首长——”
老爷子拿蒲扇呼他:“别说话!”偷听呢,哦不,看星星呢。
*
菁莪全然不知道自己闹出了什么乌龙,正握笔趴在书桌前画图,边画边讲。
讲的是她所知道的打桩、隧道开挖、地下工程修建、大跨径梁设计制作等方法。
原子城,后世的她去过,那里已经成了旅游胜地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和后世的父亲一起去的,搞工程的人去了那里,除了去见证精神传承,更会关注建造过程中,比如极端天气条件下如何施工如何防护、地下桩基如何处理、隧道和地下工程如何开挖如何防水如何防冻,大跨径梁如何设计如何制作等等。
一路参观,一路给她讲,物质和技术条件落后时怎么建造,用现时的技术又该怎么修建。
那时的菁莪,只听热闹、只感知不易,但在道桥工地干了几个月的活,又被韩蜀和哥哥熏陶良久,灌输了若干工程知识后,两下对照,她弄懂了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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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等我回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