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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厅的穹顶在血字浮现后忽然下沉,像一口倒扣的钟,把所有人重新扣进黑暗。
     唯一的光源来自中央那面双人镜——它正在融化,银质镜框像被高温炙烤的蜡,边缘滴落黑色黏液,落地即凝成细小的人形,四肢俱全,却没有五官。
     它们在碎镜片上爬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吱吱”声,朝众人脚边聚拢。
     机械音最后一次播报,声音却像坏掉的磁带,时断时续:
     【通道开启……请……前往……书房……】
     尾音被一阵尖锐的电流声掐断,取而代之的是极轻极轻的女人哼唱,调子老旧,像民国留声机里残存的胶盘。
     宋清音低头,看见自己与时慕辞的影子被拉得极长,一直延伸到镜厅尽头。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雕花木门,门缝下透出暗红色光。
     她抬步,碎镜片在靴底发出细碎的裂响。
     那些黑色小人忽然集体转向,用没有五官的脸“望”向她,随后潮水般退散,在地面拼出一条狭窄的通道,直指门扉。
     时慕辞落后半步,指尖绕着她垂落的一缕发尾,声音低而愉悦:“看来它们更怕你。”
     宋清音没回头,只抬手用刀背敲了敲腕间尚未完全消散的红线残影:“不,它们怕的是你。”
     男人低笑不语。
     ……
     书房比想象中狭窄。
     四壁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发霉的线装书,空气里浮动着陈年血腥味与樟脑丸的辛辣。
     中央一张黄花梨书案上,摊着半张残破的婚书,纸面泛黄,边缘焦黑,像曾被火舌舔舐。
     新娘那栏写着“林晚秋”,新郎的名字却被墨水涂成一滩扭曲的污迹。
     铜镜的机械音此刻竟带了几分人味,像喉咙里含着沙:
     【请补全婚书。】
     机械的声音刚落,雕花木门就在身后“咔哒”一声闭死,铜锁咬合的动静像某颗牙齿被连根拔起。
     “艹,这些连退路都没了。”人群最后,张强看着合上的木门,神情有片刻的扭曲。
     他落在人群最后,就是想着万一有危险他还能退出去,如今却是封死了后路。
     宋清音往里走了两步,打量着这间书房。
     书房里没有窗,唯一的光源是门缝下那线暗红,像一条细长的血管,把众人的影子钉在发霉的壁纸上。
     空气沉重得几乎能拧出血——霉味、陈年的桐油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腥。
     宋清音站定,有着青玉的权限,黑暗的环境并没有给她造成障碍。
     她目光先掠过四周:书架顶天立地,卷帙却东倒西歪,像被洪水冲垮的墓碑;几本线装书摊在地上,纸页被虫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凑近看,竟像一张张被啃噬的人脸。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书案上——
     那半张婚书安静地躺着,像一截被掐断的喉咙。
     纸是老宣纸,经年被烛火熏得发黄发脆,边缘焦黑翻卷,仿佛随时会碎成灰。
     新娘一栏用朱砂小楷写着“林晚秋”三字,笔锋娟秀,却在最后一捺处狠狠拖出一道血痕;新郎的名字被浓墨涂成一滩扭曲的污迹,墨迹凸出纸面,像一条干涸的蜈蚣。
     最诡异的,是婚书空白处正缓缓渗出细小血珠,它们自行排列,凝成八个字:
     【负心者永堕镜渊】
     血字边缘不断滴落,却未在纸上晕开,反而像被某种力量牵引,一颗颗滚到桌角,悬而未落。
     “门完全打不开。”
     齐修远试着用力压下鎏金把手,金属发出嘶哑的呻吟,却纹丝不动。他回身,脸色在幽红里显得格外苍白,“锁眼被蜡封死了。”
     高露露立刻扑到门上,指甲刮得木屑纷飞:“放我出去!我、我才不要死在这种鬼地方!”
     于亮一把拽回她,压低嗓子:“别吵!你想把什么引过来?”
     张强踹了一脚书架,几册古籍哗啦啦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雾:“砸窗!这破屋子总不可能没窗——”
     “省点力气。”宋清音淡淡开口,目光仍黏在那张婚书上,“贸然惊动了黑暗中的东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句

第389章 恋人游戏 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