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您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龙椅上?这紫禁城还能姓朱?恐怕早就改姓王了!王爷他…”
王承恩顿了顿,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洞悉的光芒:“老奴冷眼瞧着是真看不上这龙椅,他嫌硌屁股啊!
这江山担子重!这满朝文武糟心事多!哪有抱着美人!逍遥自在!想睡就睡!想走就走来得痛快?王爷帮您…”
王承恩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肯定:“或许真就是顺手!或许是看在太祖爷的面子上?或许是觉得您还算是个能扶起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等哪天王爷觉得这大明稳当了!没内忧外患了!您也能自己挑担子了!老奴估摸着…”
王承恩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预言般的平静:“王爷他会把该还的都还给您!然后拍拍屁股带着他想带的人…
去他该去的地方,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陛下…”
王承恩最后看着崇祯的眼睛,一字一顿:“这就是老奴的猜测?”
与此同时南京,秦淮河畔,夫子庙旁,乌衣巷深处。
一座粉墙黛瓦、曲径通幽的私家园林内,丝竹管弦之声袅袅飘出,混杂着吴侬软语的谈笑,在暮春的暖风中荡漾。
今夜,南京礼部右侍郎钱谦益做东,邀约江南名士、勋贵遗老、富商巨贾,
于其“拂水山庄”内举办文宴。名曰“赏春雅集”,实则…暗流汹涌!
园内水榭轩敞,灯火通明。紫檀木长案上,摆着时令鲜果、精致茶点,更有产自宜兴的紫砂壶,泡着上好的雨前龙井,茶香氤氲。
案旁围坐着十几位衣冠楚楚、气度不凡的男子。为首一人,年约五旬,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飘洒胸前,身着月白色杭绸直裰,正是主人钱谦益。
他手执折扇,轻轻摇动,嘴角含笑,眼神却深沉如古井,不见波澜。
下首坐着几位同样气度雍容的老者,有致仕的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历史时间线微调)、有江南文坛泰斗张溥、有富甲一方的盐商巨擘汪然明…
还有几位,则是面色悲戚、眼神怨毒的青年,正是前些时日被京城那位“并肩王”王龙抄家灭族、侥幸逃脱或在外为官的犯官子弟!
如原内阁首辅陈演的幼子陈子敬、兵部尚书张缙彦的侄孙张明远…他们如同受伤的孤狼,蜷缩在角落,眼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
“诸位!诸位!”钱谦益轻咳一声,折扇一收,声音清朗,压下了丝竹之声,
“今日良辰美景,群贤毕至,实乃我江南文坛一大盛事!值此暮春时节,万物生发,本当吟诗作赋,畅叙幽情…”
他话锋陡然一转,眼神扫过角落那几个怨毒的身影,语气带上了一丝沉痛:
“然则!京城噩耗!如同惊雷!震得我等…寝食难安!痛彻心扉啊!”
水榭内瞬间安静下来!丝竹声也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角落那几个青年!气氛骤然凝重!
陈子敬猛地站起身!他不过二十出头,脸色苍白,双目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幼兽!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声音因为极致的悲愤而嘶哑颤抖:“钱公!诸位前辈!”
他猛地指向
第682章 南京文宴藏杀机!有人要清君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