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在他们身后!是那三万新收编的“杂牌军”!
虽然队列歪斜!装备杂乱!但在前方那恐怖煞气的震慑下!在督战队冰冷的目光注视下!竟也勉强维持着阵型!
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一面巨大的猩红“孙”字大纛!
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旗下!孙传庭端坐马上!玄甲黑马!如同铁铸的雕像!他目光如电!穿透重重空间!
死死锁定南岸!那面刺眼的“福”字大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肃杀!如同万年寒冰!
南岸!十万大军!旌旗招展!人喊马嘶!喧嚣震天!
然而!仔细看去!这所谓的“十万大军”!简直如同一锅沸腾的杂烩汤!混乱不堪!毫无章法!
最前方!是大约两万身着破烂鸳鸯战袄、手持锈蚀刀枪、眼神麻木、队形散乱的卫所兵!
他们身后,是三四万穿着各色号衣、拿着锄头扁担、甚至空着手的“义勇”!
再后面!是两三万临时拼凑的市井无赖、地痞流氓、甚至还有裹挟来的壮丁!
最后方!才是勉强有点样子的、大约一万多人的“精锐”家丁!穿着光鲜的皮甲!拿着还算像样的武器!簇拥着几辆华丽的马车!
整个军阵!松松垮垮!旗帜歪斜!士兵交头接耳!将领呼喝怒骂!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一股混杂着汗臭、劣质脂粉味、尿骚味和恐惧的混乱气息!
弥漫在空气中!与北岸那沉默如铁、杀气冲天的军阵相比!高下立判!
中军!一辆由八匹纯白骏马拉着的、镶金嵌玉、奢华无比的巨大马车内!福王朱由崧!这位新鲜出炉的“南明皇帝”!
正瘫坐在铺着厚厚虎皮的软榻上!他脑满肠肥!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更像戏服),勒得他喘不过气!油腻的脸上满是汗珠!
一手抓着一条油光锃亮的烧鸡腿!啃得满嘴流油!一手端着一杯琥珀色的美酒!
浑浊的小眼睛里,充满了对北岸那支黑色军阵的恐惧,和一丝被强行鼓起的、色厉内荏的“豪气”!
“陛…陛下!”钱谦益撩开车帘钻了进来,脸色有些发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孙…孙传庭那杀神到江边了!
他带了八万人马!其中五万是那种穿黑甲,拿喷火铁管子的精锐啊!”
他想起那些关于孙传庭一路南下、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恐怖传闻,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八…八万?”朱由崧吓得手一抖!烧鸡腿“啪嗒”掉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油渍迅速晕开!他声音发颤:
“不是说只有五万吗?怎么变成八万了?那喷火的铁管子是什么玩意儿?厉害吗?”他肥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陛下莫慌!”史可法也挤了进来,他强作镇定,捋着胡须,努力挺直腰板,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军有十万之众!以逸待劳!背靠坚城!更有长江天险!
他孙传庭区区八万人马!远道而来!疲惫之师!何足惧哉?那喷火的铁管子再厉害,能厉害过红衣大炮
第699章 对峙,扬州城下十万叛军吓破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