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该走了。”马森回头招呼杨承泽。
“来了。”杨承泽应着,抽过一张纸巾匆匆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荒野之上,怪事与诡异的污染从未停歇。短短数月,杨承泽的世界观早已被冲击得面目全非。
众人陆续上车,引擎嗡鸣着启动。可车子刚挪到院门口,却猛地顿住了。
这一停便是好几分钟。“搞什么名堂?”司机不耐烦地嘟囔着,摇下车窗,半个身子探出去张望。
杨承泽也跟着降下车窗,探头望去,最前面的头车堵在门口,纹丝不动。
起初他以为又是那个卷发女人在找麻烦,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最前面的司机推门下车,朝着后方用力比出了倒车的手势。
紧接着,杨承泽看见马森也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先导车旁与司机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转身朝着他们这边重重挥了挥手,示意赶紧后退。
司机骂骂咧咧地挂挡后退,可院子本就逼仄,这一退竟直接退进了停车场深处,再无回旋的余地。
车子缓缓停稳时,杨承泽才看清症结所在。
前面的车之所以堵在门口,是因为一辆车正从外面缓缓驶进院子,恰好堵死了出路。
等车子彻底停好,杨承泽推门下车,才终于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最先出去的两辆车竟全都折了回来。一问才知,外面的公路上突然起了大雾。
“起雾有啥大不了的?”老李率先开口,语气不以为然。
他经验老道,又在污染区摸爬滚打过多年,这种天气对他来说向来不算难题,“路上都有路标,跟着走还能迷路不成?”
马森却沉凝着叹了口气:“能见度不足三米。”
老李脸上的轻松瞬间敛去,露出几分惊讶。
不足三米的能见度?那雾浓得简直像泼洒的墨汁。
“而且这雾不对劲。”马森的声音压得更低,“他们本来没打算回来,可车子开出去没多远,不知不觉又绕回了这里。”
周围的队员们听了这话,顿时面面相觑。都是在荒野里跑惯了的老司机,怎么可能连熟路都认不清?
能让经验丰富的司机在熟路上绕回原点,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有人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凝重:“是污染。”
即使他们经常出安全区,但是面对污染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杨承泽抬头看 天,此时已经早上六点半,按理说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但是现在天阴沉沉的,不知道何时一层薄雾笼罩了院子。
即使刚才出去的人已经告知了外面的情况,也还是有人要出门。
来服务站的人只是短暂的休息,大部分人都是在执行任务,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金钱。
所以在位置空出来之后,很快就有人开车离开了。
马森去询问雇主的意思,要不要也出去试试。
雇主回答可以先开一辆车出去看看情况。
马森就叫了老李驾驶一辆车出了门,其他人则是留在服务站等待。
因为房间已经退了,他们也没法再回去,只得在大厅里等着。
此时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原本在餐厅吃饭的人都走了出来。
外面的雾气越来越浓了,几乎连整个服务区都笼罩了。
杨成泽看到最开始离开的那个光头司机,他一脸怒送在大厅里巡视,时不时问周围的人有没有见到那个卷发女人,显然认为现在发生的事情与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但是原本站在门口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包括地上的尸体。
服务站的站长也察觉出了外面的异常,走了出来。
站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些消瘦,嘴里含着一根香烟。
很快就有人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站长一脸严肃,立刻走出了旅店,走到了大门的位置,他在查看大门上的污染警报。
在荒野发生任何异常事件都要朝着污染方面去想,只是这次门口的污染警报并没有被触发。
站长又皱着眉头回来了,“我去给灯塔塔打个电话,询问一下那边的意见。”
安全区内的污染事件,归特处中心处理安污染区。
安全区外主要是服务站的异常事件,归灯塔负责。
原本盼着太阳出来就能启程的车队,此刻人人脸上都笼着愁云。
杨承泽所在的车队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车上拉的全是不耐储存的物资,在这里多耽搁一天,货物就多一分变质的风险。
雇主在车队旁焦躁地踱着步,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出去探路的马森和老李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带来的消息却让人心沉到了谷底。
“我们出去时特意沿着主路直走,”马森声音发紧,“雾太大,路边的路标根本看不清,但方向绝对是朝着离开服务站的。可开了没几分钟……就又绕回了进来时的那条路。”
更诡异的是,每辆车上的污染警报装置都安静得很,全程没有任何异常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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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森神色凝重地将情况汇报给负责人,对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色比外面的浓雾还要难看。
“我已经将这件事情上报了灯塔,卫兵一会就过来,大家稍安勿躁。”站长带来了好消息。
雾气不知何时才能散去,再开房间实在没必要,杨承泽几人便依旧在大厅里枯坐等待。
大厅的座位本就紧张,站长见状特意开放了餐厅区域,让滞留的人们能有个落脚处。
杨承泽目光扫过熙攘的人群,却没看到昨天那两名玩家的身影,他们就像融进雾气里一般,消失得无声无息。
窗外的雾却越发浓重了。到了中午时分,能见度已不足五米,连餐厅的玻璃窗都被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白翳。
更奇怪的是,这雾气里开始弥漫起一股特殊的气味,若有若无地钻进鼻腔。
无法外出的车队队员们都聚在餐厅大厅里,各小队凑成一团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焦躁与不安。
“什么味儿啊?这么臭……” 忽然有人皱着眉开口,打破了大厅里沉闷的气氛。
杨承泽也闻到了。
那是一种淡淡的、却极具穿透力的腐臭味,像是某种东西在潮湿环境里腐烂多日的气息。
几个人忍不住站起身,皱着鼻子在大厅里来回走动,试图循着气味找到源头。
能在这种地方闯荡的,大多是基因畸变的人,五感本就比普通人敏锐数倍。
第223章 腐烂的味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