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伐,只要赵构乖乖听话,我们照样有用不完的绫罗绸缎,使不完的金银财宝,张邦昌被废,这就说明了中原百姓的人心所向,赵宋在南朝还是有影响力的,既如此,干脆就承认了赵宋,赵构已经登继称帝,再囚着太上皇赵佶,少帝赵桓也没有意义了,不如放回南朝,要他们年年上供就是了。”
粘罕忙道:“皇上,二太子此言不可,我们牺牲了多少将士性命,才拿下赵宋半壁江山,俘虏了他们的两位皇帝,怎么能就这样放回去,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宋人,臣坚决反对。”
吴启迈思虑片刻,问道:“四郎君,你觉得是伐还是和呢?”
兀术道:“臣赞同南伐,我们与宋朝已成水火不容之势,宋人断断不可能对我们卑躬屈膝,趁着宋人孱弱,彻底拿下赵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吴启迈点点头,坚决道:“好,既如此,那就南伐。这次一定要把宋室余孽一网打尽。谁负责去捉赵构。”
兀术一马当先道:“皇上,臣请旨下江南捉赵构,不管他上山还是下海,臣一定会把他捉来,跪在太祖庙前。”
宗望暗自皱眉,心道:“兀术毕竟年轻,太大意,怎么能请旨去江南,江南那地方道路像羊肠子一样曲折。可不适合骑兵啊!而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怕是帮不了他了。”
宗望思虑片刻,奏道:“皇上,臣旧疾犯了,怕是领不得军,又唯恐误了皇上的大事,故臣推荐三太子宗辅为东路军右元帅,兀术为右都统监军,请皇上恩准。”
吴岂买道:“好,依郎君所言。”又对兀术道:“四郎君,今后就由你担任右都统监军兼先锋大将。搜山检海捉赵构的事就交给你了。”
兀术欣喜谢恩。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宗望,只见宗望正对着他苦笑。兀术想了一下又道:“臣建议将东西军合兵一处,大举南下征宋,一鼓作气拿下赵宋江山。”
粘罕闻言,率先跳起来喝道:“不行,臣不同意,西路军不能动,西边紧挨着西夏,我们曾邀西夏攻宋,夏人不肯,且辽朝余孽耶律大石频频在西北一带活动,若是西路军一撤,岂不是让夏人看出我军在西北的防线空虚,夏人必定出兵侵扰我军后方,若是和耶律大石联合起来,那大金的西北边境就危险了。赵宋不足为惧,川陕才是祸患,臣建议应该兵发五路,先灭亡西夏,再取赵宋。”
兀术忙道:“皇上,不可,西夏和大宋相比,好比骆驼和马,夏弱宋强,且宋地富裕,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若不剪除,将来必成大患。臣认为对于西夏重在守不在攻,恩威并施,使其不敢轻举妄动。国相郎君若是担心大军征宋,西夏趁机生事端,这到好办,留一支精锐骑兵,时刻盯着西夏兵马的举动,皇上另外休书一封,告知西夏国主利益弊害,想我大金灭辽伐宋,俘虏天祚,徽钦三帝,西夏国君若不想重蹈覆辙,国之不保,做阶下囚的话,一定不会出兵助宋,也不敢犯大金边境。郎君只管安心,西部地区掀不起来波澜。”
粘罕冷喝道:“西夏国主时时具有侵犯之心,威逼恐喝岂能解决边境事祸。若是威逼恐吓有用的话,赵构小儿早就投降了,还用大军征剿。皇上,西部兵马不能动,否则西部疆域危矣!”
宗望冷笑道:“郎君是为自己打算,还是为大金打算。”
粘罕冷喝道:“二郎君此言何意,本相当然是为大金,为皇上打算。才日夜训练将士,令其守护边疆。”
宗望笑道:“郎君若是为大金,皇上打算,就该撤回西部兵马,与东路军马合兵一处,共同征宋。若是为自己打算,这兵马不但撤,还应该添,好一举灭了西夏,将西夏国土列入到郎君的云中元帅府统治管辖下,好扩大郎君的统治范围。”
粘罕怒喝道:“斡离不,你敢污蔑本相。”
宗望温和笑道:“是真是假,全是本太子猜测,国相郎君何必动怒,倒有些不打自招了。”
粘罕怒道:“你”
粘罕确实有此意灭亡西夏,扩大他统治的区域范围。
宗望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淡淡笑意,若无其事的望着粘罕,心中确是充满无限的悲怒愤慨,暗道:“老匹夫,你想抽调我东路军马为你守边,我偏不如你的意。”
粘罕冷瞪宗望一眼,想了想朝太宗拱手道:“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臣早有主张,此次攻宋由二太子东路军从正面攻击,臣之西路军绕道川陕从背面夹击,进入宋之腹地,一前一后,一正一背,灭亡赵宋指日可待。臣不同意合兵,并不是臣贪西夏国土,谋取私利,实在是为皇上早日灭宋考虑。还请皇上明鉴,臣之忠心可昭日月。”
太宗道:“朕知郎君忠心。”
兀术道:“国相郎君此计虽妙。但宋军的勤王之师都集中黄河两岸,不消灭强的,倒退到后面打弱的,只怕会被宋军堵在后面。且川陕一带道路曲折,尽是高山峻岭,不利于骑马奔驰,郎君为何舍近取远,舍易取难。某不如两军合兵一处,一鼓作气灭亡赵宋,到省了这许多波折。”
粘罕针锋相对道:“四太子说错了,川陕虽曲折难奔驰,倒是远攻宋,进逼西夏的军事要道,若次军事重地,不趁早拿下,还等着宋人占领不成。”
太宗冷眼瞧着东西路元帅、将领争吵的不可开交,倒和他的心意,他从其兄太祖阿骨打手中继承皇位,虽是女真旧制兄终弟继,但阿骨打的几个儿子都是能征善战的悍将,尤其是二太子宗望和四太子兀术,始终令太宗放心不下,故而设立两路元帅,东路军由太祖一脉二太子宗望掌控,元帅府设在燕京,西路军由完颜家族近支其侄子粘罕统领,元帅府设在云中。并在东西路军左右元帅之上设立都元帅,统领全国兵马大权,由其弟斜也统领。
斜也虽是都元帅,其职位高于粘罕和宗望,但他长期坐镇会宁府,替太宗处理朝政,并不亲临前线,军政实权并不控制在他手中,观此情景,斜也起身劝道:“二位郎君且歇歇,郎君争执不下,不如请皇上定夺。”朝太宗笑道:“二位元帅郎君说的都有道理,不知王兄以为如何。”
太宗想了想道:“康王构应当穷追而击之,川陕之地又不能置之不理,左元帅带领西路军自云中下太行进攻徐州,山东,三郎君率领东路军进攻河北,四郎君率领轻骑前往江南捉赵构。耶律将军留守西京。各位郎君回去收拾收拾,和妻女告别,三日后大军出征。”
粘罕等人忙道:“臣遵旨。”
走出天开殿,兀术关怀道:“王兄的脸色怎么这样差,是药不管用。那些个庸医。”宗望摇头苦笑道:“药是好药,医术也高明,只是医的了人,医不了心。”
兀术道:“在大殿上,王兄好像不赞同我领兵江南。”
宗望叹道:“南方的环境太过复杂,而你又初次担当大任。南朝看似一盘散沙,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能,也不乏忠义之士。总之,你万事小心吧!”
兀术道:“王兄放心,兀术自有分寸。”又愧疚道:“王兄,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
宗望笑道:“没怪你,要是怪你,就不会推荐你,你我既是兄弟,又是将军,不可能要你事事都和我一样,若那样,你还是完颜兀术吗?兀术,好好干吧,以后你的功绩一定会超过我,大金国的子民永远都会记得你。”
第27章 绿水阁穆哥立新规,天开殿众将议南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