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声,挥袖子走了。
聂耳急的团团转,只觉得韩常此去一定凶多吉少。思虑再三,点起五千将士,硬闯营寨。果不其然,韩常遇到了吴磷、杨政等军。吴磷假装败退,把韩常引入设好的包围圈里。韩常虽然勇猛梦,可面对志勇双全的吴磷,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几次冲杀都没突围出去。巧好此时,聂耳带兵马赶到,吴阶见金人人多,立刻鸣鼓收兵。
聂耳望着整齐划一的远逃的宋军,道:“宋军中竟有如此治军严明的将军,你今日败了也不奇怪。”
韩常气哼哼道:“我今日运气不好,中了蛮子的圈套,若是真枪实战的打,吴磷小儿未必是我的对手。”
聂耳知他向来不服人,也不争辩,只道:“为何不听军令擅自出营。”韩常闻言怒喝到:“那个王八糕子说的,耶律余睹说的。这个卑鄙小人,想害死我。你看我不杀了了他。”
言未必,拍马走了,聂耳仔细一想,明白过来,忙追上韩常,拉住缰绳,道:“你没令牌,便是私自出营,已触犯了军令,耶律余睹是监军,你杀了他,罪就大了。”
韩常道:“那有怎样,他耶律余睹敢杀我。”
聂耳道:“你和他之间有了间隙,保不准他不会杀你。你是押粮官,只负责押运粮草就行了。现在粮草不够了,你去催粮。”
韩常道:“刚刚运来的来粮草怎会不足。”忽然明白过来,拱手笑道:“多谢。”
聂耳拱手还礼道:“韩将军回去后,禀告四太子,耶律余睹疑似有贰心,让四太子早作提防。”
韩常道:“我早就看出耶律余睹不是个东西。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字不差的告诉四太子。”又道:“你不和我一块走,万一耶律余睹对你下手怎么办。”
聂耳笑道:“他虽是监军,可也不能一下子控制几十个猛克猛安,女真人的军队,还能由他一个辽人说了算,韩将军就不必但心我了。”
聂耳回到军帐大营,耶律余睹虽然恼怒聂耳违反军纪,也想杀了他立威,又恐引起女真将领的不满,只是打了几十军棍,就此了事。
凤翔府内,金兀术望着一封书信沉默良久,既凝重又悲伤。正在一旁温酒的耶律拂奴道:“四太子,发生什么事了。”
兀?X严肃道:“摆香案,立香炉,惫酒。”
拂奴虽然心中疑惑,可看兀?X神情也知发生了大事,不在多言,令人把桌案、香炉摆在面向会宁府的方向,又放上几样贡品。
不一会,只见金兀术卸去戎装,换了一身衣服,白锦远山奔鹿纹袍子,白织锦销金搭子飞兔纹软皮帽子,腰间系着白玉夔龙纹镶金沿的金丝带,脚踏软皮银白色靴子,庄严肃重走向香案。
忽见兀术拿起燃起的香料,点燃了插进香炉里,望着北方遥摆三下。斟满两碗温酒,一碗自己喝了,一碗洒在地上,伤悲道:“叔父,一路走好,原谅兀?X不能送你了。”
拂奴闻言,暗暗猜想道:“四太子一共两个叔父。一个当今皇上吴乞买,令一个就是暗班勃级烈斜也,四太子喊的叔父,难道是斜也。”就在拂奴疑惑之间,刘彦宗神色匆匆的来了,一见金兀术一身穿着,立刻明白了。
刘宗彦站在香案前,朝着北方遥拜了几拜。刘彦宗道:“皇上派使者来了。四太子要不要见见。”
兀?X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不必见了。先生好生款待就是了。”一面说,一面走进大厅,分主次顺序坐了,坐在黑漆印金牡丹花纹方脚榻上,刘宗彦坐在红漆雕花太师椅上,拂奴捧着温好的热酒,递给兀?X,兀?X接过放在茶几上,又有一侍婢沏来一壶茶,斟满一杯,退到一旁。
刘彦宗押了几口道:“朝中又有大事发生了。不知四太子如何打算。”
金兀术当然明白刘彦宗所指何事,暗班勃级烈死了,相当于中原的皇太子死了,朝中定然另立暗班勃级烈,还不知上京城会闹的怎样翻天覆地。
金兀?X听了,淡然一笑道:“女真旧俗,兄终弟继。叔父斜也死了,自然会另立一个。”
刘宗彦笑道:“立自然会立的,只是这立何人,倒是个问题,只怕皇上也甚是为难。”
兀?X道:“先生何意?”
刘宗彦道:“女真习俗也是立嫡不立庶,皇上嫡亲兄弟,只剩下都元帅斜也,如今都元帅殁了,皇上再无嫡亲兄弟,可不就是上天给皇上出了一个大难题。”
兀?X闻言,淡淡一笑道:“皇上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刘宗彦此言的其目,是暗示兀?X赶快收兵,回上京争夺储君之位,可奈何兀?X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刘宗彦也不好明言,端坐案几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尴尬一笑。
其实金兀术明白女真立嫡不立庶的规矩,也知道刘宗彦的用意,只是刘彦宗不知道金兀术的心思,他一生有二大志向,一是灭辽并宋,建立不世之功勋,二是忠于大金,忠于皇上,做千古忠臣和完颜家族最忠诚的守护者。
韩常忽然大踏步进来,大声嚷嚷道:“耶律余睹这小子要谋反,四太子不可不妨。”话未说完,只见耶律拂奴坐在兀?X身旁,韩常立刻住嘴,眼直勾勾的盯着拂奴。
兀?X见状,也望了一眼拂奴,拂奴深感不安,起身道:“妾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兀?X笑道:“娘子不必回避,正好听听韩将军说些什么,娘子也好给耶律将军带个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拂奴闻言,更加惶恐不安,心道:“哥哥千万别做出不好的事情来。”充满焦虑而又柔情的眸子看向兀?X,兀?X确是看向韩常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韩常便把耶律余睹怎样害自己,怎样不出战,怎样遭受败绩的事情说了。兀?X刚开始听韩常嚷嚷,真以为韩常要谋反。
金主吴乞买曾听人言耶律余睹要叛金,才把耶律余睹从咸州调到前线来,让兀?X时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为查清事实,金兀术还把他的妹妹耶律拂奴带到战场,多日来,也没见耶律余睹有叛金的迹象。兀?X听韩常满腹牢骚,便认定是和耶律余睹不和,以及让他押运粮草不满所致,也不放在心上,只道:“韩将军一路辛苦,快下去歇歇。”又吩咐左右侍卫道:“宣军医来,给韩将军瞧瞧伤势。”
韩常见兀?X不信自己,急道:“我韩常若说一句假话,就让我这眼珠子也没了。”
兀?X心道:“韩常还真是有勇无谋,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本太子也不能立刻表态。万一弄巧成拙,岂不逼反了他,逼反了还是次要,他现在的身份是右副监军,几万兵马都归他调遣。稳住他才是主要的。”便喝斥道:“休得胡说,是非曲直,本太子自有定断。无需多言,快快退下。”韩常心有不甘,可见兀?X一脸严肃,只得作罢。
第88章 兀术遣将攻和尚原,宗彦劝太子谋帝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