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宗忽听殿外有争吵声,又人嚷嚷道:“你让开,让我进去。”熙宗呵斥道:“何人喧哗。”
白花笑道:“是我呀!皇上。”熙宗道:“小姑姑,你怎么来了。”白花道:“太后请我来的,我来了好半天,也没见到太后,又不让我出去,我嫌的无聊,就四处转转,这些狗奴才,竟敢拦着我不让我进来,真该杀。”
熙宗心中疑惑,暗想着:“阿者让小姑姑来干什么。”白花道:“太后究竟得了什么病,一直都不见我。也不让我出去。”熙宗笑道:“太后想小姑姑了。想请小姑姑在宫里住几天。”
白花不悦嘟囔道:“那也不用不让我出去吧!像是要把我关在这里似的。”一语为了,裴满贞笑道:“公主在这里不是来去自由,怎么又说不自在。”
白花见裴满贞挺着大肚子走来,身后还跟着裴满胡喜,白花看到胡喜就生气,脖子一扭,嘴一撇,朝熙宗,道:“皇上,我去看看太后的病。”说罢,像是躲瘟疫似的逃开了。
熙宗不悦道:“皇后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姑姑怎么在这里。是皇后请来的。”
裴满后笑道:“是太后的意思,若皇上硬说是臣妾的主意,臣妾也认了,臣妾是为皇上好。”
熙宗斥道:“这不是将小姑姑当成人质了吗?万一传到四王叔的耳朵里,还以为朕欺负他的家眷,岂不让他多心。”
裴满后道:“陛下息怒,臣妾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四太子拥兵在外,难免不生疑心,将他的家眷请到宫里,他才好臣服陛下。”
韩?P道:“恕老臣多嘴,那些谋反篡逆的,那会将家人的性命看在眼里,娘娘此举,到给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裴满贞笑道:“郎君所说,本宫岂会不知,将四太子的家眷请来,本就不是将他们作人质,威逼四太子的,本宫实在担心白花公主等人落在达赖蒲鲁虎的手里,若让达赖等人以白花公主要挟四太子,对陛下大不妙了。故而未经皇上允许,先将人请了来,还请皇上恕罪。”
说罢,裴满贞扶住沉重的身子款款下拜,真要请罪,熙宗闻言,恍然大悟,一丝责怪裴满贞的意思也没有,连连称赞道:“皇后大功一件,该赏,该赏,是朕误解了皇后。”
韩?P暗暗:“这女子胸襟气度见识非凡,陛下也没有她这般果决敏断,他若一心一意辅佐陛下,是大金的福气,若不然,只怕是吕后之类的女祸也!”
白花出了宵衣殿,见对面走来几个端茶送水的婢女,见了她毕恭毕敬的,又走几步远,又看见戎装打扮的女婢,直直的站了一排,白花心道:“这丫头我认识,是皇后身边的婢女什古,不知他们穿成这样做什么。”
白花走几步,又回头看几眼,只觉宫里的都奇奇怪怪的,一面嘀咕,一面漫无目的的走着,忽见几个丫鬟在回花园里采花,白花见那婢女认出是蜻蜓,笑道:“蜻蜓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主子呢?圆圆姐姐可和你主子在一起。”
蜻蜓道:“娘娘要做花饼子,要奴婢采摘些鲜花回去,宋夫人在赵娘娘哪里,这会子正说话呢?”
白花闻言,一溜烟来到清宵殿,见殿院里鸦雀无声,一个侍奉的人也没有,又听见里面有人问道:“上次你派人来告诉我,说是有好事,你说那事究竟真不真。真的要议和。”
白花听出这是仪福的声音,有一女子道:“怎么不真,皇上已经命左右元帅撤军了,左元帅达赖已返回上京,右元帅兀术想必不久也会回来。”
白花听到议和,第一个想到的是:“哥哥要回来了。又想着宋金和议不在打仗,她可以去宋朝找张仲卿,一想起张仲卿,她就莫名的高兴。又听一人说道:“但愿柔嘉说的是真的,两国不要打仗,这样我们父皇的灵位,才好在迁回宋朝,葬在宋陵,才算落叶归根。”
白花听里面的人都沉默不语,轻轻叹气,许久又一人道:“只可惜我们都作了金朝皇帝的妃子,在也回不去了。”
白花心道:“原来他们都是仪福姐姐一样,都想回南朝。”
白花听她们越说越伤感,也没有了偷听的兴趣,咳嗽一声,笑道:“哎呦!怎么这么安静,人呢?”
一面说,一面加重了脚步,轻轻扣了几下朱门,只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金姑见是白花,紧张的脸上露出笑容,笑道:“原来是公主,快请进。”
白花嘻笑道:“大白天的,娘娘这里朱门紧闭,莫非娘娘在研制什么花饼花糕花茶之类的。若是这样,娘娘也送我一份。”
金姑笑道:“只要公主不嫌弃,要多少都有。”说话之间,白花来到堂厅,见殿内坐着仪福、柔嘉、令福、庆福等人,一见白花来了,白花笑道:“怪不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原来你们姐妹都在,果真是亲姐妹,圆圆姐姐一见了你们,都不理我了。”说的金姑等人都笑了。
仪福道:“皇太后找你可曾说什么。”白花望了仪福一眼,又道:“圆圆你有没有发生这里怪怪的。”
仪福闻言不语,只淡淡看了柔嘉一眼,却见柔嘉冲她淡然一笑,她和柔嘉都猜到熙宗和蒲鲁虎之间的争斗一触即发,金庭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她和白花等人就是熙宗手中的人质,棋子,这些话她不好和白花明说,淡淡道:“没有的事,别多想。你安安乐乐在宫里玩几天,岂不好,你不是最喜欢玩吗?”
白花摇头道:“不一样的,这里我来过不下百遍,小时候我也在这里住过,都和这次来不一样,总感觉怪怪的。”一语未了。
蜻蜓火急火燎的跑来,气喘嘘嘘道:“娘娘,公主,四元帅回来了。”
白花惊呼道:“哥哥回来了,哥哥在哪!”
蜻蜓道:“奴婢看见四太子,太傅进了皇上的寝殿宵衣殿。”
白花不等蜻蜓说完,兴冲冲道:“我找哥哥去。”说完,笑着走了,柔嘉冷笑道:“姑姑,我母后的仇,可以报了。”
白花兴冲冲要见兀术,宵衣殿外的侍卫统领高昌寿,死活拦着不让白花进去,白花气呼呼的在殿外走来走去,一直等了天黑,兀术才从宵衣殿出来,白花忙迎上去,喊道:“哥哥。”
又见宗干笑眯眯的望着她,白花最怕宗干,总觉得他阴森森的,让人捉摸不透,又像是冰块似的,又冰又冷,垂头道:“大哥也在。”一面说,一面挽着兀术的胳膊,怯生生的望着宗干。
兀术笑道:“你没事,哥哥就放心了。”白花道:“哥哥这话好奇怪,我怎么会有事呢?”
兀术想了想道:“你仪福姐姐呢?你不是和她形影不离的,怎么不见她。”
白花道:“圆圆姐姐在赵妃的清宵殿,我听说哥哥回来了,一心想着看哥哥你呀!”
兀术摸摸白花的头,和蔼道:“哥哥有事要做,你去找你仪福姐姐,别乱跑。”说完,又朝宗干道:“大哥,请。”说完,二人急匆匆的去了。
白花呆呆愣愣站了一会,又回到清宵殿,将兀术的话对仪福说了,仪福暗暗心道:“看来是要采取行动了。”晚饭过后,白花觉得困倦,又嫌弃她以前的宫殿冷清,便挤在清宵殿偏殿和仪福挤在一处,好在柔嘉搬去了凌霄殿,金姑这儿倒也宽敞。
白花一挨床便睡着了,仪福翻来覆去睡不着,披着一件披风依在窗栏望月亮,一直到三更时分,才朦胧有了困意,靠着暖炕迷迷糊糊将要睡,却听外面有人拍宫门。
这一拍将仪福的困意也惊醒了,仪福走到殿门去观望,见小丫鬟黄莺披着小袄开了门,将那丫鬟带进来,仪福看出是来人是柔嘉的丫鬟,名叫红叶的,随着黄莺走入金姑的殿内,只片刻,金姑穿戴整齐的出来了,仪福见金姑穿着宝石蓝夹层锦绣袍,又披着黄色狐狸皮披风,像是要出去,问道:“怎么了。”
金姑犹豫片刻,想了想道:“柔嘉病了,叫我去看看。”仪福道:“柔嘉怎么病了,我和你一块去看看。”金姑道:“姑姑去也好。”仪福穿了衣裙,披着白鼠皮披风,匆忙和金姑走了。
仪福一路走来,见宫里的殿楼庙宇都有灯火,照耀的恍然白昼,又听见丝竹之乐,透过红墙绿瓦隐隐渐渐的传过来。
仪福诧异,问道:“这么晚了,哪来的音乐。”
金姑道:“皇上在乾元殿设宴,宴请左右元帅呢?听说还有好多宗王大臣,这会子也没散了呢?还好我哪里立这儿远,不曾听见,要不然这么吵吵嚷嚷的,可让人怎么睡呢?”
越离凌霄殿越近,丝竹乐器声越听的越清楚,仪福等人进了殿内,殿内昏暗,只有些许烛光,不见柔嘉,只见一个小丫头睡在哪里,仪福推醒那守夜的小婢女秀琉,道:“柔嘉呢?”
绣琉打着哈欠道:“夫人不在这里,在乾元殿吃宴呢?”金姑望着仪福疑惑道:“这就奇了,她为何又要我们来呢?”
绣琉揉着迷糊的眼道:“这奴婢就不知了,奴婢只管看院子,不曾听见夫人说要人来的。”
第178章 抓人质皇后暗绸缪,除逆臣兀术密返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