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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风雨夜仪福起杀心,晴天日金辇说暗语[2/2页]

帝姬传之红颜劫 九华飞悦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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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执着,可恰恰也是你的优点,也是本太子欣赏的。”
      仪福闻言,沉默不语,兀术亦不说话,只听的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下着,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夜深了,沙漏在不知不觉之间滑走。仪福转头看兀术,却发现金兀术也在看他,许久,兀术起身,靠近仪福,笑道:“夫人打算陪着本王坐一夜。”
      留下金兀术,仪福早就想过会发生什么,定定心神,笑道:“仪福替四太子更衣。”
      兀术闻言微愣片刻,半惊半喜道:“好。”一面抱起仪福道:“本王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和你有片刻的温存。”将仪福抱进内室,除去仪福外衣,见仪福胸口有一个深深的刀疤,俯身下去吻了吻,撤下帘帐,两个各怀心思之人同享鱼水之欢,遗憾的是身体在一处,心却不在一处。
      半夜时分,仪福见金兀术熟睡了,趁着月光蹑手蹑脚的下床来,在床地板上摸索金兀术的宝刀,自金兀术一进来,她就一直注意他那把宝刀,在地上摸索了半日,也没摸到那把宝刀。
      最后还是在金兀术的头枕下摸到了刀鞘,仪福心道:“他可真谨慎,睡觉刀也不离身。”又想着他那把刀锋利无比,我只要一刀砍下去,管教他完颜兀术人头尸体两段,只要他一死,金朝的主战派就失去主心骨,即使不能阻止金人的南伐,也为宋人除去了一大害。
      仪福打定了注意,大着胆子去拔那把刀,仪福的手刚碰到刀靶,只露出一点锋韧,兀术立马睁开眼,一个翻身坐下起来,翻手将仪福擒住,道:“你干什么,你碰我的刀做什么。”
      仪福心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忙道:“太子先放了我,仪福自有话说。”
      兀术松开了仪福,冷喝道:“你说。”
      仪福道:“我原是口渴了要起来喝水,见四太子的枕下有东西闪闪烁烁的,仪福一时好奇,想要拿出来看看,谁知是一把刀。”
      仪福想了想又道:“仪福不解,四太子枕头下面为什么要放刀,难道是为了杀人。”
      兀术收起警惕,道:“本太子的刀不为杀人,只为防人。”仪福冷笑道:“是为了防我了。”
      兀术想了想,笑道:“不是为了防你。这是本太子的习惯,我生前杀人太多,防阴魂的。”仪福道:“我倒是不信,四太子也会怕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兀术似有所悟,拉着仪福坐下,搂住仪福道:“越是虚无缥缈的越是可怕,因为没人能看到,人也是活生生的东西,可若是猜不出肚里所想的,也是可怕的很,夫人说对吗?”
      仪福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仪福只知道人不会那么邪恶,就算变坏也是有原因的。”
      兀术笑道:“说的好,万事皆有因。就像你我,就是有因才有果。”仪福听兀术话中有话,心道:“莫非他察觉了什么。”
      兀术又道:“夫人不是说口渴要喝水,怎么不去。”仪福起身问道:“四太子可要水喝。”
      兀术笑道:“夫人乐意端来,本太子就喝,不愿意端来,也罢了,本太子忍一忍就过去了。”仪福原不渴,只因谎话说出去了,不渴也装着渴了,点了灯,走到客厅到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坐下椅子上想心事。
      正想着,见兀术从里面走出来,穿戴整齐,腰间挎着那把镶金嵌银的宝刀,仪福看了外面天气,道:“才五更天,四太子就要走。”
      兀术接过仪福用的杯子喝了一碗茶,道:“不早了,本王的将士们都起来了。”走了几步,又止步道:“天还早,夫人可以睡一会。”说罢,急冲冲的去了。
      仪福望着金兀术急急的背影,暗道:“真是一个战争狂魔。实在令人可怕。”
      此后,兀术虽时常来依兰院,却不多待着,或是坐一会,或是听仪福弹一会琴,即使晚间留宿仪福这里,也从不会睡到自然醒,每次都是半夜三更,或是更早就骑出城,返回点将台训练士兵。
      又因兀术极其谨慎,睡觉时刀不离身,又因他平时吃饭饮食又极其小心,锅碗瓢盆、酒杯、茶杯、筷子、皆用喜用银器。
      兀术睡觉不离刀,并不是针对仪福,而是他多年的习惯所致,他长年征战,早就习惯了战场上裹刀披甲,时战时休的生活作息。纵然离开了军营,多年养成的习惯,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上次仪福拔刀,兀术猛然惊醒,是因为银色刀锋一闪,让金兀术想起战场上冲锋杀敌的场景。他喜用银器物是因大金风俗所致,在女真人的观念里,金银器是身份地位象征,只有贫苦人才使用木碗、瓷碗。
      这一日,屋外黑沉沉的,屋内却只剩下仪福一人,仪福倚在炕上,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发呆,她遥指一想,她接近金兀术已经两多月了,这一两月以来,她竟然无从下手,仪福感受到,金兀术对她虽然不错,隔三差五也来她这里,却对她总是怀有戒心。仪福一向镇定沉稳,可眼下她却焦躁起来,因为她听金兀术话外的意思,他的骑兵快要训练好了。
      仪福想着他骑兵训练成功之日,就是南侵之日。一想起金人南下那些历历在目的惨状,她的心急的如在火上烤,在针扎,忧虑不已,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见夜色渐渐淡了,隐约露出些微黎明的曙光,仪福不由叹道:“再黑的长夜都会过去,黑暗之后就是黎明,可是属于我的黎明又在哪里呢?”说罢又是一阵叹息。
      第二日雨过天晴,空新明朗,金辇的丫鬟清儿给仪福送一件白貂皮裘,仪福见那白狐狸毛一顺雪白,心道:“金辇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必有原因。”
      仪福道:“回去告诉你家公主,多谢了。”
      清儿道:“我家娘子想请夫人过去一趟,娘子有话和夫人说。”仪福想了想又点了点头,随着清儿去见金辇,金辇将双儿打发出去,只剩下她和仪福两个。
      仪福道:“公主有话,请说。”
      金辇笑问道:“我找你来不为别的,只是想知道那件白貂皮裘你喜欢吗?”
      仪福闻言,微愣片刻又笑道:“那样一件珍品,又有谁不喜欢,倒叫公主破费了。”
      金辇又笑道:“你可知,那件白貂皮裘是也是我心爱之物。”
      仪福听完更是不解,问道:“即是你心爱之物,为何又要送给我。”金辇含笑不语,片刻又道:“夫人冰雪聪明,怎么不知。”仪福想了想道:“你是为他。”金辇道:“是,也为你。”
      仪福微笑道:“为我么,我倒是不明白公主的意思了。”
      金辇道:“我记得前一段时间你曾经说过,你只愿此生与他河水不犯井水,怎么忽然之间河水又犯井水了呢?”
      仪福笑道:“原来你担心我抢走他,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金辇道:“他心里一直都有你,又岂是一个“抢”这么简单的。”顿了一顿,又望着仪福道:“我与你相处的日子虽不多,你的性格秉性我还是知道的,你忽然一反常态亲近他。不是十分可疑吗?”
      仪福道:“公主多想了,我松柏林的屋子失火了,没地住,才要依附他。”
      金辇摇头道:“这不是你,这不是那那个高傲的赵仪福所能做出来的。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你不愿说,我也不多问,但愿是我猜错了。”
      仪福见金辇一双伶俐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的她十分的不自在,心道:“这金辇公主好一双火眼金睛啊!”忙道:“你有了身孕,该好好休养,我先走了。”说罢,抬腿刚走了几步。
      金辇又道:“他现在不为难你了,你的日子也平静了,你何必又惹风波。”
      仪福闻言,身子一僵,回头道:“娘子说错了,我一小女子又怎么惹起风波来。”
      金辇冷笑道:“你我都是在深宫大院长大的,岂不知许多风波都是由女子挑起来的。我知道你忧心什么,你听到了南下的风声,你的心又不静了。可是你要明白,军国大事、兴亡战乱是天下人决定的,不是你赵仪福单凭着一己之力能够阻挡的,兴旺衰败自有一定的定数,纵然你有能力改变一人,改变一事,也挡不住千千万万的事情的发生。你又有何必太执着,非得拿身家性命做赌注。我不求你看开,只求你面对现实。”
      仪福叹道:“看开又谈何容易,这就是你我不同的地方,我羡慕你的洒脱,敬佩你敢于面对现实的气度,可是我做不来。我要的和你要的不同。”说罢,飘然而去。
      金辇急急道:“你会后悔的,会付出血的代价。”金辇看仪福的走的那么坚决,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她虽然猜不出仪福究竟要做什么,可她感觉到仪福像飞蛾扑火一般孤注一掷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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