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34;
慕容瑶将茶盏轻轻搁在案上,青瓷与木面相触发出清响。她抬袖掠了掠鬓边碎发,眼尾微挑:34;花鲢还有用。34;她屈指敲了敲桌角,34;我原以为她不过是个落魄坛主的,顶多算盘珠子拨得响些——可你瞧这五年,从粮行分号到漕运船期,从伙计排班到税银过秤,哪样不是掐得分毫不差?34;她忽然倾身凑近,声音里带了丝探究,34;一个打小笨拙的女人,能在清源县把生意做得比男人还干净利落,背后若没人支招儿,我可不信。34;
黄芽儿扒着桌沿探出脑袋,眼睛瞪得溜圆:34;就像...就像戏文里说的,幕后有军师?34;
“嗯,这可说不准呢。我和花鲢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本事我再清楚不过了。要是让她拔刀去砍人,那她绝对是一把好手。但要是让她运筹帷幄、出谋划策,呵呵,那她可就跟二傻子没啥区别了。”慕容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毫不掩饰对花鲢的鄙夷。
黄芽儿听了慕容瑶的话,愈发感到好奇,追问道:“那既然如此,咱们为啥还要送两具尸体给张希安呢?他可是官府的人啊,咱们根本没必要去讨好他,说不定他还不领情呢。再说了,之前要不是他给官府通风报信,咱们白藤谷也不至于被毁掉啊。”
慕容瑶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傻丫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白藤谷里早就烂透了,从上到下,一个个都只知道争权夺利、溜须拍马,对那些善良的百姓更是欺压凌辱,早就把咱们圣教的信仰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就算没有张希安通风报信,这白藤谷也撑不过两年,迟早都会完蛋的。现在它毁了,反倒是件好事,正所谓不破不立嘛。这样一来,我反而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展拳脚,重新将白藤谷建立起来。也让那些个老东西瞧瞧。”
“既然如此,谷主,我还是不明白为何要费劲去给张希安送功劳,咱们没找他麻烦都算好的了。”黄芽儿继续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我让黄婆去张希安宅子?”她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小丫头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生怕慢了一步。
见小丫头如此配合,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说道:“黄婆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她向来都是眼高于顶,一般人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继续道:“可那回她站在张家门口,被门房老头扫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她突然伸出食指,在空中虚点了一下,以强调那个“一眼”的重要性。
小丫头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黄婆当场就变了脸色,”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她竟然说‘叨扰了,然后扭头就走,连门都没进!”
“门房老头?”黄芽儿眨巴着眼睛,努力回忆着,“就是张希安家里总在门口打盹儿,见人就哈腰笑的那个?”
慕容瑶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黄芽儿,轻声说道:“这可不一定哦。张希安此人深不可测,他的心思可没那么容易被我们猜透。不过,送他这两个人当‘见面礼,也算是一种示好,至少能让他知道我们的态度。至于他领不领情,那就得看他自己的想法了。”
慕容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继续说道:“张希安的官儿越大,他手中的权力就越大,对我们来说自然是更有利用价值。但同时,他也会变得更加难以掌控。所以,我们在与他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他抓住我们的把柄。”
黄芽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问道:“那谷主打算用这俩人的命给张希安送礼?”
34;聪明。34;慕容瑶捏起块桂花糕塞给她,34;官场里的人最会算计——你送他个人情,保不准他能记你一辈子;你要硬来,他反倒要和你掰扯。34;她伸手替黄芽儿理了理乱发,34;再说了,花鲢那摊子铺得太大,我总得留条线牵着。34;
黄芽儿舔着嘴角的桂花蜜,似懂非懂地点头。她望着窗外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拽住慕容瑶的袖子:34;那...那花鲢知道么?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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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她知道的。34;慕容瑶望着院外渐暗的天色,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柳絮,34;等她发现张希安手里攥着她的把柄,自然会明白——这局棋,到底是谁在落子。34;
黄芽儿似懂非懂地34;哦34;了一声,转身跑出去时,发辫上的绒花扫过案头的蜜饯罐,几颗蜜枣骨碌碌滚到地上。慕容瑶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指尖轻轻叩了叩茶盏——那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尸体,此刻正躺在偏院的柴房里。
“这样,张希安只要结案,也有把柄攥在我手里了。”慕容瑶清笑道。
另一边
花鲢一行人一路疾行,丝毫不敢怠慢。
“哼,慕容瑶这个贱蹄子,见着好东西就跟狗一样,咬着不松口!”花鲢怒骂一声。“打小就是这副德行!我呸!”
张伯在边上不再言语。他默默地眺望远方。现在东边已然快要日出。视线也好了起来。
“主人,前面约莫六里地有个小村子,咱们去那里歇歇?”张伯问道。
“歇会儿再去,这一天一夜粒米未进,歇好了再走。”花鲢摆摆手道。“倒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张伯闻言不再多说。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递给众人解渴。
“张伯,你说慕容瑶为什么非要杀两个人?”花鲢问道。“没理由啊。她要的我都答应了,她不该多此一举啊。”
“主人,会不会是为了替我们脱身?”张伯想了想说道。
“才不会,那贱蹄子自私的很。”花鲢撇撇嘴说。“她才不会替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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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慕容瑶的算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