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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杀开始了。
     这不是战斗,而是收割。
     科拉克斯如同一片跃动的死亡阴影,在狭窄的船体通道,船舱,甚至是满是亵渎的祈祷厅内穿梭。
     恐虐信徒们引以为傲的狂暴和近战技艺,在鸦王那超越物理法则的速度和源自亚空间最深处的恐怖力量面前,如同孩童的玩闹。
     他们只看见那一坨如同扭曲乌鸦一般巨大阴影在他们身边不断闪烁。
     嗡嗡作响的链锯斧和爆弹徒劳地穿过阴影。
     而每一次鸦爪挥动或者是尖喙的突刺,都伴随着血肉的撕裂,骨骼的粉碎的声响。
     舰船内的警报似乎出了问题,不论他们如何操作都只能发出一些噪音,许多人都不知道敌人已经登船。
     更没有人能够组织起像样的抵抗。
     恐虐的战吼被掐灭在喉咙里,只剩下濒死的咯咯声和无头躯体倒地的闷响。
     浓稠的血腥味在恐虐战帮的舰船之中丝毫不起眼。
     死亡从舰首蔓延至舰尾,从巡洋舰蔓延至驱逐舰。
     随后科拉克斯的身影从恐虐战帮的舰船上消失。
     同样的死亡阴影笼罩了“极乐尖啸”那艘妖异的旗舰。
     色孽信徒们追求极致感官的神经,此刻被无法想象的恐怖彻底填满。
     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在绝对的鸦王面前显得荒诞可笑。
     震慑灵魂的刺耳尖叫、令人迷失的光影幻象以及致命的神经毒素,在科拉克斯面前都如同拂面微风。
     他精准地出现在每一个色孽信徒身边,无论他们躲藏在华丽的舱室还是布满尖刺的刑讯间。
     死亡的降临是如此纯粹、如此迅速,以至于那些沉迷于感官刺激的灵魂,在意识湮灭的最后一刻,只来得及品尝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体验。
     舰船内弥漫的香水、血腥和迷幻剂混合的甜腻气息逐渐被更为汹涌的血腥和死亡气息粗暴地覆盖。
     整个过程,在物理时间上可能只持续了数分钟。
     当科拉克斯的身影如同滴落的墨汁般重新在“罪孽号”舰桥的阴影中凝聚时,他那一身古老、黯淡的动力甲上,却没有一丝血迹或污秽。
     然而,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却如同有形的力场般环绕着他,那是成千上万个罪人被屠戮之后留下的死亡印记,甚至比恐虐恶魔身上的血腥味都更加刺鼻。
     舰桥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扫描完成,所有生命信号已经消失。”
     机械体的合成音毫无波澜地响起,仿佛只是报告了一次例行的垃圾清理。
     “依据第十四军团基因原体莫塔里安提供情报,优先联络目标:第七瘟疫大连瘟疫领主。建立明码通讯,发送伪装信息。”
     一道明码通讯波束,毫无掩饰地射向瘟疫星轨道防御网络和地表。
     “致第七瘟疫大连尊贵的瘟疫领主,格里高勒斯大人。此乃黑暗机械修会运输舰‘腐锈真理号,奉吾主尼姆巴斯贤者之命,运送一批尊贵的莫塔里安大人特别定制之‘炼金设备。请求准许降落于指定空港,完成交割。”
     这条信息立刻在死亡守卫的通讯网络中引起了反应。
     莫塔里安定制?
     炼金设备?
     第七大连?
     信息量不大,却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疑点。
     莫塔里安并不知道,之前已经被杀死的泰丰斯已经被纳垢用邪法重新复活,此刻就在瘟疫星上。
     不仅如此,纳垢还并且赐予了泰丰斯堪比恶魔王子的力量。
     如今的泰丰斯正在瘟疫星上残酷的对待那些仍旧追随着莫塔里安的战士,尤其是一直对莫塔里安十分忠诚的瘟疫三连和瘟疫七连更是遭到了泰丰斯的残酷对待。
     泰丰斯早就告知了众人莫塔里安因为不遵从慈父的意志,反复让慈父失望而被放弃,最终死于那些道貌岸然的忠臣派手中。
     他将是新的十四军团之主,他将为仁慈的慈父献上更多生命。
     第七大连的格里高勒斯领主是出了名的对原体保有顽固忠诚,他们一直嚷嚷着要立刻对帝国发动报复袭击,但是表面维持赞同的泰丰斯内心早已充斥着不满。
     但是明码通讯很显然有问题。
     不过这里是瘟疫星,死亡守卫的新家园。
     区区一艘运输舰,就算有诈,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在纳垢的腐化领域内,任何外来者都不过是等待分解的养料。
     经过短暂的讨论,一个空港坐标被发送过来,附带了一个简短且充满警告意味的回复。
     “‘腐锈真理号,准许接入‘脓疱之息轨道空港三号泊位。遵循引导信标。任何非分之举,将招致慈父的终极款待。”
     “罪孽号”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地切入引导信标指示的航线,朝着那如同巨大腐烂疮口般镶嵌在星球轨道上的空港飞去。
     空港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瘟疫造物,由锈蚀金属、硬化菌毯、增生的骨骼和不断分泌粘液的管道构成,内部更是弥漫着可见的毒瘴。
     当覆盖着粘液和锈迹的沉重对接口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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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粘稠的腐臭和致命孢子的空气涌入“罪孽号”的货舱通道。
     莫塔里安带着死亡寿衣们大踏步的走出了通道,曾经熟悉的一切如今看起来是如此的令人作呕,纳垢瘟疫力量遮蔽了他们的感官,以至于就连莫塔里安都一直觉得自己周围的环境还不错。
     站在通道尽头,列队“迎接”他们的,并非他熟悉的第七大连和格里高勒斯。
     为首者,身披一套巨大、臃肿、不断滴落脓液和爬满蛆虫的终结者盔甲,巨大的瘟疫喷射器如同肿瘤般隆起在背上,手中握着一柄散发着不祥绿光的动力镰刀“泪滴”。
     那张丑陋的面容,莫塔里安至死也不会忘记——泰丰斯!
     他那背叛的一连长!
     泰丰斯身后,是数十名同样装备精良,散发着强烈瘟疫光环的终结者。
     盔甲上醒目的瘟疫一连徽记刺眼无比。
     他们沉默地矗立着,那股敌意和审视伴随着的散不开的毒气般弥漫开来。
     泰丰斯的目光首先落在莫塔里安身上。
     高大的身形,那身动力甲,以及那标志性的巨大镰刀。
     扭曲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愕和困惑。
     “莫塔里安?!不...这不可能!”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塔里安那异常“干净”的面容和毫无瘟疫气息的身体,这与他记忆中那个身形因为失去纳垢力量而变的干瘪脆弱,如同朽木一般的原体判若两人。
     莫塔里安的震惊同样巨大,泰丰斯竟然又一次被纳垢复活了。
     而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远超以往的力量波动,几乎接近了曾经堕落的自己。
     一时间莫塔里安甚至莫名的涌动起了一丝嫉妒和强烈的仇恨。
     帝皇是这样,纳垢也是这样,所有以父亲自居的人都在算计自己!
     滔天的怒火开始涌动。
     这个背叛者!他必须死!
     没有任何废话,莫塔里安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手中的‘寂静镰刀撕裂粘稠的空气,带着一道骇人的寒光,猛地劈向泰丰斯的头颅,唯有死亡才是最终的语言!
     泰丰斯反应极快。
     “泪滴”带着污秽的绿光迎上。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交鸣伴随着灵能的爆裂在狭窄的通道内炸响!
     冲击波将粘稠的空气排开,周围的死亡守卫们虽然惊讶泰丰斯的实力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毕竟这可是弑父,不是每一个基因子嗣都有勇气这么干的,哪怕他们已经效忠于纳垢也是一样。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莫塔里安因为万灵药而变得健壮的躯体非常协调,动作精准而致命,每一击都带着撕裂一切的寒光。
     泰丰斯则力大势沉,纳垢的邪能灌注全身,污秽的灵能环绕。
     “泪滴”每一次挥动都带着足以腐蚀钢铁的毒云和令人作呕的灵能冲击。
     莫塔里安失去了纳垢赐予的不死韧性,但他的技巧和力量更加纯粹,而且浸泡过万灵药之后他根本不畏惧纳垢的瘟疫力量。
     而泰丰斯获得了更强的力量和邪能,但战斗风格依旧带着过去战士的痕迹,只是被纳垢慈父放大和扭曲了。
     一时间,镰影翻飞,毒云四溅!
     两人在狭窄的通道内高速移动、碰撞、闪避,每一次交锋都爆发出恐怖的能量。
     通道壁上的菌毯和锈蚀金属被撕裂并飞溅的到处都是。
     莫塔里安试图压制对方,但泰丰斯邪能护体,力量惊人,硬碰硬之下一时间竟然难以取胜。
     反而是一直紧随莫塔里安的死亡寿衣们,在试图靠近支援时,被泰丰斯抓住机会,巨大的镰刀划过诡异的弧线,两名寿衣战士的胸甲被撕裂,鲜血飞溅。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那飞溅的血液是鲜红的,伤口没有瞬间腐烂,也没有任何瘟疫感染的迹象。
     泰丰斯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就在莫塔里安因寿衣受伤而心神微分,泰丰斯狞笑着准备发动更猛烈的邪能冲击。
     他沉浸在自己能与原体抗衡甚至稍占上风的狂喜中。
     一道比虚空最深处的阴影还要深邃的扭曲黑影,毫无征兆地从泰丰斯背后的粘稠空气中浮现。
     科拉克斯出手了。
     鸦王如同从噩梦中直接降临,尖锐的乌鸦之喙在阴影中一闪而逝,冰冷的黑眸锁定泰丰斯的后颈。
     一对缠绕着不祥阴影的利爪无声无息猛然探出。
     泰丰斯那被纳垢强化过的感知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丝致命的寒意,他甚至来不及回头!
     嗤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泰丰斯那臃肿的终结者盔甲在鸦王的利爪面前如同纸糊,他强壮的身体被瞬间从后颈到腰椎撕开!
     污浊的、散发着剧毒的血液和内脏如同决堤般喷涌而出!
     紧接着,一道凄冷的寒光闪过,泰丰斯那颗带着惊愕、狂怒和难以置信表情的头颅,如同腐朽的瓜果般滚落在地,在粘稠的菌毯上留下一道污迹。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前一秒还势均力敌的战斗,下一秒,强大的泰丰斯已然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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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塔里安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一步,抬起沉重的战靴,

第808章 躁动的莫塔里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