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倒是挺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刘徽痕瞟了一眼就半低着头,两手放在耳朵那里,手指压住耳屏堵住耳道还是能听见钟觉浅的声音。
一曲终了,鼓掌声此起彼伏,钟觉浅站在讲台那看着台下,略逗留了一会儿才走下来。
刘徽痕只当他只是装酷,都没正眼瞧他。
掌声似乎较之前更为热烈,大家看着刘徽痕离开座位一步步走到前去。
刘徽痕并不敢站在讲台上,只站在讲台边上,和第二组前面的同学隔着一小段距离。
讲台下面七嘴八舌地起哄说着“唱歌”“一定要唱歌”的话,她原本还想极力争取来着的,现下只得改变策略,小心拿起扩音器离自己远远的,这能让少一点人听见。
眼前的人渐渐模糊起来,直至消失,教室里只剩下一排排的桌椅。那个人出现了,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样子,高高瘦瘦的,脸也白净,笑容单纯而灿烂。她将感情全都寄托在了歌声里,期望他听得到,又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
“慢一点,唱得有点快了。”有个声音提醒她说。
刘徽痕被拉回现实,陡然缓下来。
有两人交头接耳道:“好像她唱的还行。”另一女生点头说:“是啊。”
刘徽痕听入耳中,仍不自信,只想尽快唱完好下台,因此最后一句歌词几乎是说完的,多加了一句解释:“后面的歌词都一样的,就不唱了。”她轻轻放好扩音器后带着红扑扑的脸故作冷静地走回了座位,拍拍起了一粒粒疙瘩的手臂,长舒了一口气。
刘徽痕努力听了半节历史课就走了神,她知道大部分的知识都是无聊的,但老师以自以为有趣的方式授课,使得课堂更加的无聊空洞极易犯困,根据课本内容延伸出来的故事也平平无奇。更不懂其他人为什么能够笑出来。她要么陪着假笑,时间久了就遮住脸或者低头看书,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好容易挨到下课,刘徽痕脑子抽了筋,侧过脸来问钟觉浅:“怎么样,我唱的时候你肯定难受得要死了吧?”
钟觉浅没看她,淡淡回答:“我哪知道?我这里又听不见。”
刘徽痕埋怨自己讨个没趣,万分后悔时,贤宇连叫了她两声:“真看不出来你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啧啧,是我就不敢了。”
她转头笑着说:“你别不敢啊,我记得高一因为你的学号排在前头,班主任还让你做学习委员的呐。”刘徽痕目光移向后面的墙壁,说:“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因为这个,你好像还主持过一场班会,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我一点都不想去的,是被班长骗上去的。这么说来,那是我人生中做过最勇敢的事了。”贤宇眺望远处回想,仿佛那是许多年前发生的事。
“你说笑呢吧!”刘徽痕恍惚记起当日贤宇那故作正经、台词生硬的画面,笑出声来。
“或许还有更勇敢的事你一时想不起来跟我说呢?”她挤眉弄眼的,脸上还留有笑意。
“你爱信不信。”贤宇听到有人在教室后门口叫他,从桌子里拿了几本书出去了。
刘徽痕待他回来又继续问:“刚刚找你的那几个人是理科班的吧,你跟他们能有什么话说?”
她好像的确爱多管闲事,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才肯罢休。
“借小说呗。”
“什么小说,我是问,什么类型的?”
“玄幻啊,除了这个言情那种我又不感兴趣。”
刘徽痕撇撇嘴:“合着你带着个空壳子手机来就是看小说的?”
贤宇叹气道:“不然能怎么样?我的手机卡被我爸妈没收了,能留我只手机还算仁慈了。”
刘徽痕又问原因。
“为什么为什么,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贤宇不耐烦了。
“不问清楚心里难受啊,我有强迫症的。”刘徽痕故作委屈了会儿,又笑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什么,想想你初中的学号,双数开头的,然后说说高一的学号,第二位,再看看你现在的学号,四十多。”刘徽痕说着,啧了两声,抿着嘴摇摇头,止不住的惋惜:“你爸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收你手机卡的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贤宇又说,“他们还把我房间里的电脑连同主机一起给扔出去了,零花钱也悠着给,防止我攒到钱。”
刘徽痕乐开了花,又聊了两句,听贤宇说初中时他还试写了大半本练习本子的小说,求着让她看看,没准看着还行,万一投稿被选上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贤宇死也不肯。
她好说歹说劝到上课,见贤宇还是不肯,也就算了。
第四十三章——惩罚(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