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几天,班主任就实现了刘徽痕眼前的愿望。
她的座位换到了中间一个单列第三桌,左边还是葛容和曾念。
刘徽痕高兴坏了,愈发认真地听每一堂课,主动积极发言。坐在这样的好位置,再不怕老师听不见她说话。再者就是她将近一年多的担心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终于可以戴上眼镜放心地听数学课。然而开心的事往往伴随着不高兴的事,刘徽痕掌握了她人生轨迹的定律后,常抱着患得患失的心态。
她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教室拿书去旁边的休息室,不料看到讨厌的赵显。
两人几乎隔着整个教室的距离。
赵显说她脸没洗干净,眼睛里有东西。
刘徽痕不想跟他说话也顾不得了,坚决否定:“不是。”
“就是。”
“我说了不是。”刘徽痕咬咬牙,心里愤愤不平:你清楚我清楚啊?
赵显仍然不依不饶:“不信你自己看啊。”
刘徽痕不打算再理他,到座位找书,听赵显走出教室才拿小镜子出来一照,可不是乳白色的脂肪粒吗?她听说这种东西可以消退,本来不在意,听赵显这一说她哪能受得了侮辱
隔天就问曾念借了面大镜子,绣花针在刚滚的开水里消毒后被刘徽痕小心翼翼地拿着,将那米粒大小的脂肪粒捅破(危险操作,请勿模仿),但是眼睛周边的皮肤过于柔软,她忙活了好一阵子也没用,手已经酸得不行,甚至出现发抖的迹象。
刘徽痕只好停下来,看着眼前的工具越想越后怕。她赶紧收起绣花针放好,再也不敢做这样危险的事。
一二天过后,那颗眼眶边上的脂肪粒不甘折磨,自己膨胀,被刘徽痕揉眼睛时轻轻一抹,爆了。当天她立刻就拿这件事向曾念炫耀。
对她出言不逊的赵显在另外的事上没得到好果子吃,他又被抓到玩手机,学校直接让回家复习不准再来上课。
事态果然如刘徽痕所预测的那样发展,赵显停学这大快人心的事情过去,她就知悉了一件略难过的事情。
上个月她坐在后面单列的日子里,庄梦的座位和曾念的离得很近,逐渐熟悉到一起。两人的座位分开后,庄梦也常会来找曾念说话。
刘徽痕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周围的女生都不怎么爱说话,安安静静地,发会子呆休息休息,或者一刻不停歇地看书复习。
庄梦课间来找曾念而没有空位可坐,即使懒怠动,她也肯弯腰或站在过道那,叽叽喳喳的,像之前历史老师的扩音器放在刘徽痕旁边一样,吵得她头疼。
曾念怕了庄梦,叫她到外面说话。
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刘徽痕会习惯性地退居一旁。等一段时间后,离开她的那个人发现另一个人的不好,转而和自己重新开始。可她舍不得曾念,一点也舍不得,她担心和曾念疏远几天就会降低在曾念心里的分量,也许她就记不起来自己了。
更何况她早已经向絮絮叨叨告诉过庄梦的不好,曾念还这样和她好。
刘徽痕知道自己和曾念之间不成问题,但心中到底存在个疙瘩。经过层层煎熬,她终于向曾念吐露心声:“我觉得我跟你之间有个事挺尴尬的。”
曾念让她说出来。
刘徽痕依言继续说:“就是庄梦,以前她坐在我后面,我很烦她,说她这说她那的。现在你们两个人玩到了一起……”
“庄梦就是比较多事啊,有时我也挺烦她的。”曾念s说着,笑出声来,“她那个人就那样,你又没说她什么,是我我也会那样唠叨一下,这有什么可尴尬的。”
刘徽痕也笑,曾念不知道,她的难过快要溢出来,哭相对来说可能还好受一点。
什么时候自己在别人口中,明明说的是不好的话,却让人一点也看不出厌恶来呢?
刘徽痕猜想,在曾念的心中,她还没达到这样的程度。
换座位来中间,曾念隔三岔五问她有没有课外书可看。
刘徽痕不同以往,课间也忙着写英语试题,头也没抬地说今年六月份后就没买了,还说自己连作文素材都不看。
曾念总是不相信。
有次刘徽痕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话语里有藏不住的怒意后,曾念才作罢:“好了好了,相信你了。”
刘徽痕当即心生悔意,像是安慰地说:“好啦好啦,你那么想看,我下节课去帮你借一本。”
下节课间,她果然从??光那找来一本最新的彩色版杂志。还回时不忘让??光少买点课外书,一是怕分散班里学习的注意力,二是怕被年级主任骂,还有可能全部被收走。
刘徽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些,好像在多管闲事。但说话时,这些话自动从嗓子里自动蹦出来似的。
??光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被刘徽痕赶忙打住,说:“我乱说的,你听过忘了就好了。”于是又扯些别的事情分散??光地注意力。
高三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她一个脑袋怎么想也想不出结果来,只是更努力地听课看书做题,才能让她暂时忘了那些烦恼。
偶有几次课间,她余光注视到曾念看过来她这里,见她在做作业,都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刘徽痕也不想这样,但不说话对两个人都好,能有更多的时间想着好好复习的事。
文综三个科目,对刘徽痕而言都一样地难啃,政治首当其冲。
问答题是她永远也过不去的坎,发下来的辅导书还能参考下答案,至于试卷的话,除了选择题别的就只能干看着叹气不迭。
政治老师也知悉学生的苦恼,一遍遍重复着做题方法:找出关键词就可以答出大部分的得分点。
刘徽痕不信,还在课堂上似有若无地
第七十三章——心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