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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萧承邑起身将窗户关好,涩然道:“我知道你恨我,当年我父皇行事不磊落,害得平阳公主克死他乡,此事你定在心中恨极了我,可...可你不能将上一辈的恩怨都加诸于我。”
      她笑笑,轻飘飘道:“我明白,陛下是无罪的,天下亦是无罪的。”
      当年圣宗帝身居高位,一个从萧家旁系子孙出来的皇帝,要如何在孝宜太后手底下稳固朝政,唯一的办法只有保全皇权,而当年功高盖主的忠勇侯便是最容易拿来立威的。
      这件事情,从青史上看,其实并无过错。
      无非就是立场不同罢了。
      萧承邑试探性地拉住她的手,温声道:“你明白我的心,我当初竟然肯为你争这平妻之位,心中早已有你的一席之地,待这天下大安,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为你取来。”
      沈如疏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平声道:“倘若我想要林家诛九族呢?”
      当年若不是翰林耆老的一份假笔手书,她阿娘不会死,可如今翰林家三代文官传世,名满天下,又有谁还记得当初那个心系家国天下的平阳公主。
      随夫君征战南北,一生为了大郢的子民操劳,最终连棺椁都没法入寒山陵。
      萧承邑一怔,艰难道:“这件事,朕暂时没法答应你。”
      沈如疏知道他为难,若是他真有心对林家动手,便不会在那日明湖山庄上连夜阻拦她偷耆老的真迹,因为他心中明白,自己这皇位还需要林家相助,林阅文手中这一支言官的笔,写的是帝王史,掌握着满朝言官们的口风,他得罪不起。
      “但是朕答应你,找到机会一定治他们的罪。”
      沈如疏冷声道:“敢问陛下,什么才是机会,这时机倘若迟迟不来,我是不是需得一直等着。”
      他不说话,这便是身为帝王的悲哀,他无法左右朝臣,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心。
      圣宗皇帝留给他的,不是一个山河永志的江山,南有水患,北有冰灾,国库空虚,朝臣之上又私结党羽,官官相护,今日朝觐之上,底下一片风起云涌,他坐在这金銮宝殿之上,竟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
      宋郗仿若一个闲散看客,看着底下群臣争辩,他却笑而不语,终了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态度,道了一声:陛下,路漫漫其修远兮,治国之路道阻且长。
      他当即心中便憋了一股子气,他心中有谋略,可终究也只是个年轻帝王。
      这朝堂之上有多少自己培植起来的势力,又有多少隐藏在暗网之下,对他虎视眈眈的朝臣,他不得而知。
      沈如疏看见他一副落寞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心道:“想要这海晏河清也非一朝一夕之事,你又何苦自责,终究是做了这天下共主的位置,往后铲除异己稳固朝廷,有的是时间。”
      萧承邑一顿,似乎能从这句话中听出些回心转意的意思,迫切道:“所以你...”
      话还没说出口,他突然意识到沈如疏的意思,多半不过是恭维宽心之语,她如今是不肯与自己交心,又怎么会真心实意说这些话。

六十七章山河永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