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需要你保护,但问师兄这一颗心罢了。”
吕成阳连连摆手,道:“且不说我们藏剑山庄的规矩,但论我如今的情形,娶妻生子,万万不能。”
这话,一听便是推诿之言。
今时今日以吕成阳的品阶,在朝中便是要求取贵女也是当得的,只是愿意和不愿意罢了。
这些话,青梧在帐篷外头听得清清楚楚,她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自己本就是奴婢,又何曾生了这高攀之心,这辈子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他安好便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
沈如疏见他态度强硬,也不再多言,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护身符,道:“师兄,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你拿着,她会在天上保佑你平安的。”
护身符已经很旧了,她贴身带了这几十年,如今将它送了出去,亦有些不舍。
宋郗独自一人在外头吹了阵冷风,忽然看见不远处走了一个身穿甲胄的男人,走近了才发现是沈青山。
他面带笑意的做了个揖,道:“沈侯爷,天色这般晚了,还要操练兵马吗?”
沈青山如今与他同阶,不得不摆出一副好颜色来,道:“我来寻女儿。”
说完就径自掀开帘子,走进了营帐。
沈如疏吓了一跳,讪讪地叫了一声“爹”。
沈青山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擅自跟随外臣出宫,还有没有体统了?”
她平声道:“我的体统都是您教出来的。”
“若不是陛下派人来通传我,此事若...“
话还没说完,沈如疏就冷冷地打断道:“用得着他操心,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倒是全说了。”
沈青山知道自家女儿脾气倔,无奈道:“如今大郢南北受灾,腹背受敌,你就不能为大局考虑吗?”
一听到这话,沈如疏顿时就冷下脸了,讽刺道:“您当年就是太为大局考虑了,如果荒渡之战的时候兵退山海关,丢了几座城池又怎么样,这时候我阿娘不会死,圣宗皇帝用一封假的家书断送了她的性命,而您呢,依旧要为萧家的天下卖命。”
“阿爹,你扪心自问,大郢朝自古良将忠臣,又有哪一个落得个好下场了,王朝兴衰和更替与我们又有何干,后半辈子安安稳稳隐居不好吗?何苦又要卷入其中。”
沈青山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她道:“忠勇侯府世世代代都是忠臣,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沈如疏满心悲凉,平声道:“孝宜皇太后,半生掌权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那些言官们还要在史书中大放厥词,说她妄图效仿则天大帝,开辟女帝新朝,就算后来她还政与圣宗帝,幺女还是没能逃过没算计的命运。”
“阿爹,我只想你明白一个道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若是那一天萧承邑...”
话还在嘴边,沈青山就扬起了手,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沈如疏脸上。
这是从小到大,阿爹第一次打她。
七十四章挨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