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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一王无二妃,臣妾愿为您持家[1/2页]

【绮户重阁,行风织念】 时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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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江行风来到凝波塘,冬日午後申时的阳光不盛,但逆光望着前方江行风的背影,行歌仍然眯起了眼江行风站定在通往梅雪阁的回廊上,回了头,凝望着行歌。
      阳光略抚去他方才在殿的冷戾无情,眼神清淡如同天青色的衣袍,更像隆冬无云也无温度的苍穹。如果没经过刚刚那一段事故,她会觉得江行风乾净得令人想亲近。但现在江行风在她的眼是如此寒冷,就如梅雪阁般,是把插在湖面上的雪白寒刃。两人相对无语。
      「害怕我了?」江行风开口打破这沉寂。
      「…嗯。」行歌默然,点了头,应了声。
      「觉得我无情?连最宠爱的姬妾也能如此责罚?」江行风又问,语调如同无风凝波塘,毫无一丝起伏。
      「嗯。」行歌坦白地再次点了头。
      「这个皇宫容不下背叛。」江行风看着行歌的双眸,说出了这样一句血淋淋的话。「以她的所作所为,本该杖毙。」
      「可是十大板,真的太残酷。也会打掉她一条命。性命何其珍贵…」行歌终於开口。
      「性命何其珍贵,如果同置於刀俎下,你的珍贵,还是她的珍贵?同样珍贵的话,那你会选择让她活,还是让自己活?」江行风反问行歌。
      「这…」行歌不知该不该答,每个人都有私心。
      「过来。」江行风淡淡地唤她。行歌迟疑一下,还是举步走近江行风一步。
      江行风握住行歌的小手,有些诧异她的手如此冰冷,抬眸看着她。这麽害怕吗?心里有些怜惜,他硬要行歌自己下令杖责,是不是逼得太紧了?可是一个侍妾便能够对行歌下药,今日是媚香,改日呢?若行歌再不了解皇宫内该如何进退与保护自己,迟早会要她的命,也包含他自己的。
      江行风拉开自己的衣襟,捉住行歌的手指,向他胸前肋骨下的伤痕抚去。疤痕微微地突起。这是行歌早就碰触过的痕迹。
      「这个便是我轻忽的教训。」江行风淡淡地说道,随而握紧了行歌的手指:「今日别人可以在你的服袍上下药,改日便能在你的膳食里下毒。我不希望你的身上出现任何像那样的伤痕。」
      「残忍,在帝王之家,是必须的。」江行风轻声却如此坚定地说。
      残忍吗?可是她不想残忍。
      江行风看行歌怔愣又一脸不愿的表情,轻叹一口气,说道:「责罚下人,宽容严厉并济,勿枉勿纵才能立威。更何况你方才口误,已替奉晴歌免了二十杖。」
      啊?是吗?似乎是这样没错。他却没纠正她。
      是因为他并非是个残虐无道的人吗?
      「为何你不纠正我?」行歌疑惑地问。
      「因为我们是夫妇,在那场合并不适合推翻你的言论。恩威并施,口径一致才不会让人趁虚而入。懂吗?行歌。」江行风清朗地说道,彷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让行歌心一窒。
      他…我们…是夫妇。心里有种复杂的酸涩感,却又泛出一丝丝的蜜意。她喜欢他,所以听到他只是这般云淡风清的话,也能引起心里的情绪蔓延。
      「我要你立威,而不是要你残虐。就算要杀,我一个人来就好,你的手不需要沾上血腥。」江行风淡然一笑,这笑有着疼爱与一丝苦涩。
      的确,她不想手染血腥。
      江行风见行歌表情微凝,知道她的心略懂了自己的意思,继续说:「如果你同情那些人,就别当一个弱者。让人无从下手,也是一种慈悲。」
      行歌听了恍然大悟。没想到他想得那麽多。反而只有自己像个不成熟的孩似的。
      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压力与惧意,握紧拳头,硬着头皮问:「那你也会像待奉侍姬那般,如此待我吗?」
      江行风听了这问话,怔了一下,看着行歌微怯又故作坚强的表情,绽开一个爽朗的笑,将她拥进怀:「这麽怕打?」
      「…唔…」行歌全身僵硬,回答不出来。是,她是看了晴歌的惨状後怕了。她怕他。
      「那就别做出让我可以责罚你的事。」江行风感觉怀人儿的抗拒,轻轻地松开她,知道她受杖责之刑的冲击太大,并不想勉强她。
      「你那二十杖,让你欠着。」江行风的手轻轻抚过行歌的背脊,试图安抚她。
      就像奉晴歌那样欠着吗?
      行歌娇小的身又是一震,别扭又不肯求饶。虽然害怕皮肉绽开,但若开口要江行风免了自己的责罚,显得太过卑鄙。
      江行风看她那心里纠结的模样,深深地吸了口气,叹说:「又或者,可以用别的交换。」他为了她又破了例。
      「…不用了。」行歌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若遇责罚自己就能以特权免责,那往後如何服人。
      江行风听行歌如此回答,挑了眉,倔强的小女人,但也是光明磊落的女人。眼里满是笑意,浅笑道:「你可别後悔。」
      「…你什麽时候要杖责我?」行歌又问,声音大有从容赴义的坚定。
      「等我想起来。」江行风笑意更深,顺手轻抚了行歌的脸颊,将发鬓的细丝勾到她的耳後。
      行歌吓了一跳,就怕他动粗,往後缩了缩。瞬间,她就发现自己误会了,被他这麽温柔的触抚,也才意识到江行风刚刚说了什麽话
      等他想起来?是指他不记得责罚这件事?打从一开始他便没想过要罚她。
      她懂了。懂了他的偏心。懂了他的宽容。
      「别怕我。」江行风看着行歌的反应,心里酸涩,但仍旧维持着平静的表情,淡淡地说。
      行歌见到他那心痛的眼神一闪而逝,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直误会了眼前的他。内心愧疚感油然而生,可是又不知道要说些什麽。眼看残阳就要落至重阁之後,这次谈话就要结束。
      赶快啊,秦行歌,说点什麽都好。不是想要与他多相处一些吗?行歌对自己呐喊着。
      「…为什麽你的情绪可以平复得如此快?…她不是你最在意的人吗?」问了这个问题後,行歌差点没咬掉自己舌头,什麽不问,问这个?
      但她的确是充满疑问。为什麽他的情绪可以转换这麽快?前一刻还是如此冷戾如剑,这一刻便如此的温煦如风?
      「再怎样的在意与眷宠,抵不过一次次的愚蠢挑衅。再怎样的感情,禁不起一次的背叛。行歌,记取他人的教训,千万不要背叛我。懂吗?」江行风凝视着行歌,想确认行歌明白自己的底线。
      「…嗯。」行歌望着江行风严肃地面容,有点愧疚地垂眸。而後又想起什麽似地抬头,脱口而出道:「那你也不能背叛我。」
      江行风一愣。
      眼前小女人又再次以平起平坐的态度要求自己。但这次他没有暴怒。只是清朗地点头说:「好。」
      他答应得如此自然,行歌反而迷惑了。
      「你明白你答应了我什麽吗?」行歌声音很轻,但却带着期盼。
      「嗯。」江行风应了声。
      「我对背叛的定义是忠诚…也就是往後不能有侍姬…不能碰别的女人…你…真的…」行歌不太敢相信将行风答得如此的轻松。後宫,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女人。这她明白,只是还是希冀…
      「一王无二妃。」江行风此时手臂才紧了几分,真切地拥住行歌。
      「…真的吗?」行歌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又问了一次,声音已带着一丝泣音。她还是,还是个善妒的女人啊。她想要的是独占。
      「你是给我反悔的机会?」江行风反问行歌。心知她快哭了。心里更加温软。
      怀的女人如此娇小,高度才到他的下巴,张着手臂一环,还绰绰有余,惹人怜爱。
      「不是!」行歌赶紧摇了头,快速地回答了行风。
      江行风笑了,拥紧了这个小家伙,轻叹:「行歌,只要我在,我必保你不受任何伤害。但你必须要学着保护自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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